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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眾人皆凝神苦思這豎一個指頭是什麼意思,四個人只中一個麼?也不知是哪位侍選少主這麼大的福份!

只有銀童兒在旁掩嘴偷笑,師傅這一根手指頭素來有“只中一個”、“只有一個不中”、“中了一半”、“一概都中”以及“一個都不中”這五重意思我會隨便跟你們說嗎!

第5章 第一章 ·五

一時眾人都乏了,便各自廂房安置。葉琛是常來常往的,便徑自趕了銀童兒去清虛子房中,拉著傅川毫不客氣的佔了小道童的廂房。

二人敘了齒序,都只十五歲,不過葉琛是正月裡的生日,傅川是八月十四,算來還是葉琛長了半歲。

葉琛忙趕著讓傅川叫他哥哥,又問:“傅弟這麼小年紀,你家人倒放心你獨自上京?”

孤身一人走路,自有許多艱難,想到自己這月餘的辛苦,傅川心中百味雜陳,卻仍強笑著答道:“長輩皆過世了,我是哥哥帶大的。為供我進學,家裡已不富裕,此番為置辦我上京赴選的行頭,更是借了好些外債。我哥原要送我到京,這一路我們雖能在各地驛館食宿,但朝廷只供我一人份例,哥哥要住還得另外掏錢,且是各地驛館的花銷比著外頭的客棧還要貴些,要分兩頭住,卻也諸多不便。因此我哥一路送我出了皖州,我便再三央著讓他回鄉去了。”

知道傅川獨自赴京必有苦衷,所言也未必全是實情,葉琛卻也不再追根究底,只笑著安慰道:“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我倒是羨慕的很!這麼自由自在地逛著,衣食用行都沒人管著。我若上京,我大娘必定安排隨從侍女一大堆。”

長吁短嘆了一番,葉琛又扭過臉,抱怨道:“今兒早上,我瞧大娘為我上京還添置許多新東西,箱籠被褥一應俱全,這倒也罷了,可笑的是居然連新馬桶新夜壺都齊備了!我要真帶著這些玩意兒起程,還不如早些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省得到京城再丟人現眼。”

“你娘這哪裡是給你辦行李,分明是給你置辦嫁妝呢!”

葉琛故意講的笑話掃去了傅川心中陰霾,直讓少年捶著床,笑得肚子都疼了。

“我讓你笑!讓你笑個夠!”葉琛半真半假的惱上來,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下面,雙手齊呵。傅川身子最是敏感怕癢,沒一刻便笑得眼淚齊流,忙好哥哥親哥哥一疊聲的叫著討饒。

此刻的傅川輕輕喘息著蜷縮在一片凌亂的被褥上,樣子好不讓人憐惜。只見他臉蛋紅得就像用水暈開的胭脂,水墨似的秀髮凌亂的披散開來,衣裳更是散亂的敞開,露出少年纖瘦卻勻稱的身軀。暗夜中,因身體劇烈摩擦過的肌膚正散發著美玉般的光暈,竟平添了幾份魅惑氣息。

葉琛瞧得心中咯噔一下,呆了一呆這才手忙腳亂的從傅川身上爬下來,一時自個兒倒也臉紅起來,只是嘴裡頭還不饒人,嘟嘟囔囔的叫喚“下次定不饒你”。

為掩飾自己尷尬,葉琛只裝作自己乏了,轉過身捲了被子便睡下。

傅川卻尚無睡意,安靜了一會兒,又想起適才清虛子所講凌錚之事來。見葉琛沒了動靜,忍不住拿手去推他,又低聲問道:“葉琛哥哥,黎丘離京城並不遠,當年凌太閣做了尚君以後的事情,你可知道?”

葉琛被他鬧不住,只得翻身過來,見傅川雙目清澈坦蕩,暗啐了自己一口,這才笑著回道:“其實我們這兒離著京城也並不近,還隔著二重山呢,不過訊息總比你們皖州多些。凌太閣自上位千歲,自然是尊貴無比,權勢滔天。不過後來太宗猝崩,凌尚君成了凌太閣,朝中為儲君有了紛爭,倒是又鬧出了許多故事來。”

傅川輕哼一聲,“我們皖州自比不得你們蜀州乃京城所在州屬,不過爭儲這種大事我還是知道的。凌太閣只有一個嫡子,雖是太宗長子,但年方十五,又吃虧未在太宗在世時定下皇太子名分。是以,有些朝臣便鑽空子,舉當年聖祖舊例,又言我朝有‘皇子未滿二十不得親政’的祖訓,推舉聖祖長子梁王褚雲邈承繼大統,對不對?當時前朝後閣為了這爭皇位的事兒,聽說鬧得腥風血雨!”

“嗐!推舉有個屁用!”葉琛嗤的一笑,“前朝那群官兒只會瞎嚷嚷,好幾個當年就是凌太閣的手下敗將……沒入選後閣,經太學數年後選出來才走上仕途的。這些人本與凌太閣有著間隙,趁太宗崩,想要搶班奪權,又哪裡是真心關心國家社稷!聽說當年凌太閣手握先帝遺召,太宗遺言註明了是要傳位給皇長子,但那些齷齪官兒依舊在朝堂上上躥下跳,希圖攪混水兒。想那凌太閣久經風雨又豈是吃素的!只用一句讖言便壓得那些魑魅魍魎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