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比那女孩兒還要精緻幾分,尤其是容州那一帶,牡丹公子的名字無人不知。”
牡丹公子?昨夜那個堪稱“黯然銷魂”的影子毫無阻礙地蕩進腦中,又激起一片混亂。
“之後牡丹公子拜入青城門下,一同的還有當時自號‘雲中仙’的一位,也便是今日的文華門門主雲天青。”
“原來如此……”我已大致猜道後來故事走向,大不過如此了。
“之後十數載便鮮有人知道了,清楚的只是那些年一定發生了什麼,才能將這如膠似漆的一對兒給弄成如今這般水火不容。其實又何必呢?退一步海闊天空,若他二人都退一步,還有什麼是可以阻礙的?”
只怕是有些東西就是半步都退不得的。
我忽的有些理解了牡丹教教主的心情,心上人是一邊,牡丹教又是一邊,兩邊權衡,總是後者佔的分量更大些,即便那人再是不可多得,心頭再有多痛,也只能如此了。想必那雲天青雲門主也是一樣,只是偏偏就有許多人,堪不破這簡簡單單的道理,兩邊留戀,終於傷人傷己,一件都保不齊全。
“後來那牡丹教教主便換了一副模樣,對甚事情都滿不在乎,說話做事皆隨便了許多,甚至算得上是絲毫不檢點,最喜……調戲良家男女……一身絕世的武功,卻不過四處尋花問柳罷了,自詡風流,其實不過是被羈絆得最深的一人。”
嗯?這般形容……興許還當真是個有情人?我不禁搖頭,他已坐到教主這般高位,許多事兒便都由不得自己了。
魏康見我如此反應,一愣,旋即又是一笑,“說起來也好玩,牡丹教教主他的名字,就叫做牡丹。”說罷,一頓,“君上若再來問我,我還可再說說牡丹教主的事兒,君上能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嘿,談什麼回心轉意,若有餘地,誰不想兩邊兼顧?
魏康想必也知道一時半會兒還勸不動我,告辭先去了,留我一個人守在荷塘邊上,思索著昨日不知闖進來幹了些什麼的牡丹。
瞧著他那行徑,想必便是牡丹教教主了,“三百三十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若套在他頭上,也當真合適。孽緣斬不斷,當真是愁煞人。
不過,我倒更疑惑,他身為牡丹教教主,也算是江湖上執牛耳的人物,來我這兒作甚?就為一個“調戲良家男女”?
“君上當真不願知道當年之事?”魏康見我久久不語,徐徐一嘆,“君上這又是何苦?該知道的遲早都要知道,照國久國遠非你想象得那麼簡單,就單單是那一個楚家,都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兒,豈是君上這般自閉視聽就能繞開的?”
“那將軍說,我該如何?”我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回復他這句話,自閉視聽……也許真的是吧。
“君上莫急,且聽我說。”魏康似乎是見我態度有所改變,急急道,“就是退一萬步,君上最後當真要復照國,若對照國先前之事一無所知,復國興國又從何談起?遺忘根本,本就是對先祖的大不敬。”
我感覺心裡邊有個地方動了一下,“那我便是知道了又何妨?”
魏康一愣,隨機大舒一口氣地笑笑,“那便要看君上的了。”
魏康,田涉韓,還包括阿邙,一個個都這麼希望我去翻從前的舊賬,那我便是知道了又何妨?昔日照國早已成了瓦礫灰燼,不復存在,它從前是什麼模樣早便不重要了。
“那好,”我笑,“那我便去追根溯源,去瞧瞧照國究竟是怎樣一個面貌。”
殊不知,自此以後,便再無凌雲壯志,只有一步一躊躇,到最終,深陷泥潭中,求救無門。
——《一步兩步三步Ⅰ壯志凌雲》 完
【貳】躊躇不決
(十三)
【壹】
阿邙依舊在房裡睡著。
走進了看,正午的陽光亮得刺眼,在他臉上打上一片金黃。他睡得不大安穩,將枕頭緊緊的抱著,睫毛微微顫著。
據說睡覺時喜歡抱住什麼東西的人,都很沒有安全感。不知他從前是否如此……
仔細一思量,卻發現腦子裡半點印象都沒有,好似從前他真的不過是我的影子,我知道他在,將他的存在當做理所應當的事情,卻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看過他一眼。
——從未。
細細想來,其實,阿邙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虧負過我,他一直都做到了他所說的,要我好好的,不曾讓我真的受到過半點傷害,反倒是我,似乎從來沒有認真對他,從來沒有像他愛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