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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種瘦弱,給人感覺,明明不過是細細的腰,窄窄的肩,卻能將一片天都扛起來,輕輕鬆鬆地。

古揚彷彿還有什麼別的要說的,剛剛開口,卻發現說什麼都是徒勞,只有將眼前人擁得更緊,剩下的,就是千言萬語,也不過和在一聲淺淺的嘆息中。

魏康任由古揚抱著,也不回抱,就這麼道,“可是您一直都是君上。”

他沒有刻意強調,只不過是在陳述這一個事實,即便是輕描淡寫的,也有打碎假相的力量。

“那我便要你不是我的臣子……”古揚愣了好一會兒,笑得燦爛,“入我後宮,如何?”

似乎只不過是開著玩笑,卻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認真,很有耐性地等待著魏康的答覆。

魏康被這話給一驚,鬆弛下來時,道,“恕臣下做不了弄臣。”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阿邙握我的手握得緊了幾分。

我回頭,朝他一笑,問,“怎麼?”

他眯著眼,瞧著那兩個相擁的,“都是被打敗了的人。”

(三十四)

【叄】

我沒注意那兩個傢伙擁抱了多久,也許有很久,終於,當他們鬆開彼此的時候,我瞧著魏康,竟從他向來平靜無波的眸子中瞧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失落與留戀。

剛剛斬釘截鐵地說“不做弄臣”的傢伙是誰呢,若真只是君上臣下,哪裡能有這麼親密?我看他們這股子甜蜜勁兒都快趕上剛剛過完洞房花燭夜的小夫妻了。

這倆人一坐下來又比誰都嚴肅,彷彿剛剛在那兒談情說愛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古揚道,“有線索了。”

魏康挑挑眉,他挑眉的模樣倒同古揚有幾分相似,不過要比古揚更為柔和一些,“什麼線索?”

古揚一頷首,“東方,鸞瀛。”

鸞瀛……鸞瀛我也略有耳聞,鸞瀛自詡日出之地,往東度過小東海,就是鸞瀛。早些時候鸞瀛曾派使者來到中原,這些年兩國也略有交集。

“所以,你打算……”魏康輕瞧著亭子的木頭欄杆,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模樣。

“去鸞瀛。”古揚答得極快,抬頭,看著魏康,目不轉睛地。

魏康默契一笑,“還有誰?”

“帶上照國‘君上’和……這位公子吧。”古揚沉思一許,方道。

魏康眼睛微微垂了垂,好半天,什麼都沒說。

也許沒人看到他睫毛後面一閃即逝的失望。古揚要坐鎮這大好江山,即便從前有過並肩作戰的日子,如今也不復存在了。

鸞瀛之行絕不簡單。

渡海本就艱難,波濤滾滾,老天一不開心稍稍掀起點風浪,就是滅頂之災,先不說到了鸞瀛會發生什麼被如何對待,就是茫茫小東海,要過去也絕非易事。

——更何況,只是為了一個線索?也許到了那兒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理智來看,完全不需要這樣。

中原這片土地屢經戰亂,早已不堪重負,古揚他哪裡來的自信,可以下這麼個大手筆,要是訊息有誤呢?除了這次鸞瀛,還可能有其他更多的地方,天原,高龍,更遠的西域,甚至需要親自去穆蘭古國舊址探查,別說是現在久國根基未穩,就是從前照國最為繁榮之時,也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地遠行——還不一定有所收穫。

古揚似乎真的只是來這兒交代這麼件事兒,說完沒多久便離開了,連茶都沒喝兩口。

我暗笑,他如今已是一國之主,這等小事那裡要他親自來這兒一趟?說白了,他是為了誰呢……

明知道君臣之間絕無可能,偏偏還是要藕斷絲連,到頭來誰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古揚走後,魏康盯著皇城的方向瞧了許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看得出他與古揚是同一類人,他們都不會為了某個人掏心掏肺,更不會為了情情愛愛不顧一切,都清醒地知道,他們要的究竟是什麼。

可是,卻也同樣的,無法將對方徹底割捨。

也許終有一天,他們其中的某個人會放棄,從此不再有往昔朝朝暮暮,君上臣下,如此而已。

不會為了“情”一字瘋狂。

“情”一字,百鍊鋼也成繞指柔,算得上是世上最毒的鳩酒,可就是無法傾入一些人的心。

——當那些人心中的執念要比“情”還要深的時候。放棄一件東西的理由本就很簡單,不過是因為有別的什麼比它更為重要。

後來我問魏康關於鸞瀛的事兒,我想這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