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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能叫一國之君跑到他家後院裡還一點兒風聲不露?再怎麼也該是他這個做將軍的進宮吧。

我在這兒研究著他二人的表情,只怕還沒到我想的那一步,情絲千縷,一時半會兒,恐怕還不到能一刀兩斷的時候。

一個威嚴,一個順從,若拋開這君臣身份,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三十三)

【貳】

彷彿又是曾經。

魏府老爺大去不久,便有一群親戚對著這一大塊肥肉虎視眈眈。一個方弱冠的少年,哪裡懂得什麼治國持家之道?

似乎,當時願意,也可能這麼堅定地站在魏康身後的,只有他。

果真是“揚”,他當初便是一身幾乎就要飛揚到天上的傲氣與自信,往那兒一站,道,“你若真能挑大樑,本將便看著。你若能挺過去,你就是本將一生知己。”

可笑挑大樑同做知己有甚麼關係?他不過是缺了一個有同樣氣魄可以與他同在山巔,俯瞰人世風景之人。

少年眯著眼,不多言語,視線尖且利地刺穿了偌大的魏府,彷彿將這兒的前世今生都看了個遍,從花柳繁華直到荒冢寥寥。

許久,少年勾唇,一笑,緩緩攤開了手掌,似乎不止是一個魏府,甚至是一個天下,都盡在掌握。

當年,那是兩個一般強大的人,翻雲覆雨,於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片天地,笑傲天下。

——只可惜,那個最高處的位置,永遠、永遠,只能一個人坐。

魏康起身,腰板挺得筆直,與古揚遠遠對視著,面上笑容不曾褪去,“聖上駕臨,有失遠迎。”

古揚理所應當地撐著頭看著,帶著幾許看戲一般的慵懶,朝著魏康勾了勾手指,配著微揚的下巴,還有幾分挑逗的味道,魏康好似完全無所覺一般,一步一步走進了亭子裡。

在古揚對面坐下了。

古揚笑,“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禮不可廢。”魏康淡然。

古揚不置可否地揚著眉,起身。他要比魏康高出一些,皺著眉,端詳了一會兒,似乎對魏康的姿態有些不滿,捏著魏康下巴,猛地朝上一抬。

魏康表情沒有一絲裂痕,雲淡風輕的模樣。

古揚另一手撫上魏康面頰,指尖略向上輕輕點著魏康眼角,又一點點地滑下,玩弄著魏康耳垂,將那小小軟軟的一片捏得粉紅,再向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著他的頭髮。

他將臉捱了過去,鼻息就噴在魏康臉上,將他的眼睫拂得不停地顫動。古揚的唇幾乎就要貼到他額頭上。

魏康不曾有半分掙扎,好像他才是那個局外人,冷眼旁觀。

古揚最終還是沒有真的吻上他,後退半步,道,“其實……你可以稍稍不聽話一些。”

魏康笑著,“君為臣綱。”

古揚聽這話,也笑。他卻笑得陰沉,連帶著將一身玄色衣袍的沉凝都徹徹底底地壓了出來,他的眼睛底下是沒有笑意的。

他抓住魏康的肩膀,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往自己這兒一拽,將魏康按在自己懷裡。

魏康明顯地一僵,總算是有了點兒反應。古揚像是給家養的貓順毛似的一下一下地摸他的後背,帶著的微笑終於是有了幾分真心,更多的卻是得意,像是同一個人打了個賭,屢屢倒貼之後,終於叫那人賠了個精光。

那樣的表情……

魏康慢慢地放鬆了下來,馴服地貼著古揚,眯著眼睛,倒像極了享受陽光的小貓。

卻又不像,至少貓惱了會逃跑,會撓人,而他不會,他就是這麼順從地站在這兒,好似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反抗”。

古揚伏在魏康耳邊,道,“我以為你會將我推開。”

魏康歪了歪頭,“您是君上。”

一句話,好似把老大的錘子,將古揚周圍好不容易盪漾起來的些許暖意一股腦砸得粉碎。

“你可知道為何我從不在你面前稱‘朕’?”古揚彷彿是不甘心似的,又問。抓住魏康的手又緊了緊,幾乎就要這樣嵌入魏康身體裡。

“自然是君上不喜歡。”魏康答得又快又順。

“那我為何不喜歡?”古揚窮追到底,“我好不容易,才打來的江山……”

魏康不答。

“其實你都知道,”古揚嘆口氣,聲音愈發低沉,“我、從、不、希望你將我當做君、上。”

他換作雙手摟著魏康,上上下下地勾勒著魏康身體的輪廓。其實魏康很瘦,卻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