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故意的一樣。
“你究竟來這兒做什麼?”這話剛一出口我便後悔了,這問題問得是在多餘。
牡丹卻一臉天真模樣,挺認真地思考一番,我還當他當真是有什麼大事值得他如此糾結,靜靜候著,不想沒過多久,他竟道,“我是來追殺你的。”
我無語,我不就在他眼前麼?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君上是萬金之軀,即便是追殺,也理當叫在下好生伺候才是。”說著他受在腰間一抹,我只隱約瞧見銀光一掠,他便已將兵刃擎在手中,似笑非笑道,“君上想要在下如何服侍才算舒服?”
他手上拿的還是從前那把菜刀。不知他怎的會選這樣一種武器,可的的確確,即便只是菜刀,也是能要人命的。
“君上嫌棄你,不要你服侍。不如跟了我,就依你所言,‘在下’,如何?”
這話伴隨著開門時“吱呀”的聲音,那個原本早該出來的人終於露了面。
“那可不成。”牡丹一臉沉痛皺眉道,“兩個在下的,如何服侍?”
我餘光剛好能看見魏康,他臉色明顯得一僵,難得見著他不平靜的模樣,今兒個還真是不太平。
這一打岔,倒將先前那沉凝得能壓死人的氣氛去了許多。
牡丹笑意微諷,“若不是古揚不在這兒,魏將軍也不至於狼狽至此,還是說……”
“住口。”魏康臉上看不出太多激動,淡然道。
“怎麼?”牡丹似乎是鐵了心要讓魏康的火燒得更旺些。
魏康依舊淡然,彷彿還是從前那般從容不驚的模樣,“我說,住口。”
我瞧著這兩個傢伙,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實在嗆人。牡丹不像是那種犯賤到無緣無故給自己招一個勁敵的人,魏康更不會把怒火撒得這麼明顯。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這兩人是宿敵。
我鬆了口氣,從現在這個狀況來看,牡丹多半是衝著我來的,但未必真的會太為難我,反倒是魏康的處境要比我更麻煩些。不過相比這些,我卻更好奇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事兒。要是我和魏康有什麼宿怨還說得過去,可牡丹和魏康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扯在一起的人。
“既然是魏將軍你,我也不必同你兜圈子,穆蘭皇脈只有一個,你讓,還是不讓?”
牡丹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少見的深沉與壓迫感。
我皺眉,果不其然他們的爭執還是因為“皇脈”,可穆蘭皇脈只有一個又是什麼說法?一個國家,稱得上龐然大物,就是沒落了,也不大可能只留下一個人傳承血脈。
魏康冷笑,不作回答,顯然是不同意的。
我暗自心驚,如今我同魏康孤立無援,他當真有面對牡丹教的勇氣?
“魏將軍這是要破釜沉舟了?”牡丹顯然和我是同樣的想法。他一揮手,四周便密密匝匝地冒出一圈火把的火光,照得這一片燈火通明,火光下便是身著黑色勁裝的武士,個個面無表情,彷彿傀儡。
魏康面不改色。
我微微緊張,也自己做著打算,最壞的情況,魏康突圍失敗,我落入牡丹手中,照他所說,我是唯一的“皇脈”,他需要我,想必不會對我做什麼,那時候他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沒了為難阿邙的必要。
若是魏康同我順利脫出牡丹的包圍,那麼要擔心的就只有阿邙了……
只是難保他們達到他們的目的之後,會對我同阿邙做什麼。畢竟,拋開這一干有關穆蘭的事兒,我同他二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恩怨。
就說魏康,同他這人在一起,常常叫我忘了他還是久國的將軍,是同古揚在同一戰線上的。古揚想必不會留一個曾經造了他的反的人活著。至於牡丹,我言而無信在先,自然不能阻止他同樣出爾反爾。
如今真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我只能嘆氣。
卻見魏康自袖中取出了個什麼東西來,小巧圓潤,帶著一圈淺淺熒光,想必不是凡物。
事實上的確如此,因為我看見就是牡丹的臉色都變了變。
“你怎會有這東西?”
“同是傳承世家,就許你有秘寶,不許我有法器了麼?”魏康淡然如故。
不過一會兒,牡丹又恢復如常,“即便你有遣龍珠,也不一定能有十成把握。”這話倒更像是試探。
“但有一搏之力,至少可以玉石俱焚。教主還是不要把人逼得太急為妙,畢竟就是兔子急了還要咬人的。”
魏康說完這話,從容不迫地同牡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