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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麼也是徒勞,不如就將這些東西都看完,興許也就回去了……

大臣們的討論似乎又進行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其中一人跪下,似乎高聲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其他人也跪下了,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話,都匍匐在地,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座上天子微張了張口,眼中浮現出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旋即,微微點頭,揮了揮手,十分疲憊的模樣。

他扶著額頭,眉頭緊蹙,露出兩鬢幾縷銀絲。

場景又變了。

看起來應該是我現在在的那個地方,唯一的不同是正中多了一個祭臺,有三角,分別擺了三件物品。

我靠近瞧了瞧,其中有一個我認識,是魏康拿出來過的遣龍珠,另外兩件分別是一個小鼎和一個令牌。

先前沒想起來,如今全放在一起,我才發現,這三件物品都是周圍那一圈神像那樣似玉非玉的材料製成,微微泛著瑩瑩光彩,更顯神秘。

祭臺正中站著一個人,純白衣裳,寬袍廣袖,頭戴玉冠,腰束玉帶,足踏玉履……總之渾身上下除了衣服要有其他什麼東西,一定是玉的。

人也像是白玉一般,面如冠玉,溫潤公子。

看著他,我不禁想起一個詞——君子如玉。

溫柔內斂,可看了他一眼,便再不能移開視線。

許久,那人朝著某個方向,柔柔一笑。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著天子凜然的面容。

那人效果之後,朱唇微啟,吐出我來到這兒聽到的唯一的聲音,那人的聲音也如同這人一般,溫雅淡然,有如天籟。

“父而賜子死,尚安復請?”

(四十六)

【拾伍】

之後的感覺很難說,不過我能肯定,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願意再去回味一次。

在那個白衣男子說完那句話之後,整個天地便如同被什麼鈍器狠狠炸碎了一般,天崩地裂,萬里晴空上翻滾著土黃的雲,一朵一朵地爆裂開來,迅速遮住了太陽,地上同樣煙塵滾滾,甚至分不清天與地的交界。

因為雲霧的遮蓋,天色迅速暗了下來,電閃雷鳴,彷彿要將一切都狠狠劈碎。我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纏繞著我的身子,嚴嚴實實地捂住了我的口鼻,叫我連喘息都十分困難,我嘗試著要將那種東西扯下來,卻只能抓到一片虛無。

不僅如此,那種莫名的東西還擠壓著我的頭部,我幾乎要覺著我的頭已經被壓成了長條狀,連腦漿都迸裂出來。眼前似乎有白芒一閃,好像又一次瞧見了那個白衣男子,原本俊美的臉龐先是笑著,從輕笑變成狂笑,整張臉都扭曲了,如同鬼怪一般猙獰可怖。

我奮力掙扎著,卻有人鉗住了我的四肢,力量大得叫我根本擺脫不開。

我下意識地便叫了出來,“阿邙!”

這個名字出口時連我自己都驚訝了一會兒,說起來這久阿邙都很奇怪,可要真遇到什麼情況,我頭一個想到的,也還是他。

也不知是那個人帶給我的安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感覺手腳上的鉗制要鬆了一些,至少不再勒得我發疼了。可即便如此,仍然十分不適,那種莫名的東西總是糾纏著我,偏偏我還無法逃脫。

我覺得我的每一次呼吸都使胸腔充盈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刺痛感,好像除了痛感,其他所有的感官都被遮蔽了。隱約間,我聽見似乎有人在叫著我的名字,好似蒙著幾層棉布一般的聽不真切。

之後……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什麼祭臺、宮闕、神像,都沒有了,我躺在一個狹小房間的石臺上,同我一處的還有魏康和阿邙兩人。再一瞥牆角,四個角落都有一道小門在地上,其中一扇還半敞著。

我坐起身,身上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與疲憊。我細細回想先前的夢境,卻只記得依稀幾個片段——瑩白的神像、高聳的祭臺,還有白衣翩然的俊美男子。

再想回憶,就只覺著好一陣頭痛,痛得根本無法思考。腦海中閃過那個男子,俊美的臉變得猙獰,好生嚇人。

我潛意識地感覺我應該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裡空落落的十分不安,有一瞬間腦海中靈光閃過,卻怎麼也抓不住。

實在想不起來,也只好將這事兒擱置一邊,先瞧瞧眼下的情況。

阿邙就坐在我身邊,我這才留意到石臺兩邊還各放著一個香爐,奇異的香氣鑽入鼻中,不似尋常的蘭麝香氣,卻憑空給人一種安適的感覺。

阿邙見我醒了,抬眼瞧了眼魏康,魏康會意,取了一囊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