嶠尚未邁入花樓,便聽見溫羽徵的張狂笑聲傳自樓上,他真如杞晗所言,日日醺然夜夜笙歌,看來此刻業已醉得不清,根本忘記了一掌將自家大哥打傷之事。
見得青衣公子邁入門來,尚存幾分顏色的鴇兒立馬風風火火跑出相迎,舞著香巾諂媚笑道:“公子交代的事兒,奴才可都一刻不怠地置辦好了!”
“我小時候就跟著媽媽唱戲,自是知道媽媽人脈廣,沒有求不應的事兒。”唐嶠微微含笑瞟了個示意其小心輕言的眼色,褪下手上的一個翡翠扳指遞於那個鴇兒,道,“我讓媽媽尋的那些姑娘,可都已經伺候大將軍了?”
那濃妝豔抹的鴇兒當下附上前來,小聲應道:“也非是奴才人脈廣,這花柳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個得了髒病的姑娘。只不過姑娘們一旦得了髒病,不出多少日子一身惡瘡,形損骨枯,口鼻俱廢——我前些日子尋得一個,原也有傾國傾城之貌,可染病之後不出半載竟已變得不人不鬼,脫落了大半眉發,滿臉鱗鮮似的瘡痂,冒著腥水粘液,臭不可聞。若是這般模樣叫大將軍瞧見,莫說不會與之行歡還定要嚇跑出千里。最是難尋的就是這些明明得了髒病,模樣卻還好看的……”言罷又擠眉弄眼地大肆吹噓,只說自己尋來的女妓男娼無論身形樣貌俱是頭挑兒,別處的娼館妓寨裡萬萬尋不得。
“媽媽勞心勞力為我解憂,我必會厚報媽媽。僅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