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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裡的朱家人全部殺死。

痛快的一斬,切斷一切痛苦。

痛苦的是活著的人,對死者卻是慈悲,

忽然之間,糾結多年的怨恨冰消,琉璃突然懂得了當時駱明原的無奈……此時跨出房去看著李詡結束寶卷的生命的痛苦,與當初駱明原一刀刀斬斷朋友全家人生命的痛苦相比,哪一種痛苦更痛苦?哪一種罪孽更深重?

琉璃按住就要動作的鳳三,低聲道:〃我的罪孽,讓我來擔。〃

就在琉璃推門的一剎那,忽然有一個蒙面人從前面酒鋪飛奔而入,嘶聲叫道:〃小候爺!〃李詡一怔,出發前他曾下過命令,屬下一律稱他主人,這人怎麼會叫他小候爺?

不對!

但就在李詡驚覺作出反應前的一刻,左胸已中劍。

李詡大喝:〃你是什麼人!?〃

蒙面人一劍得手,足下不留,已挾著寶卷飛身竄出院去。

看到那人的身手,鳳三呼吸一緊:是鐵琴!

〃走!〃低喝一聲,鳳三一掌擊出,提著琉璃和希烈從破開的大洞脫身而出。弓箭手箭如雨下,鐵琴和寶卷卻已去得遠了。百丈外便是馬匹,想必是李詡帶來的。鳳三左右手各提一人,去勢如電,轉眼已到馬匹前。鐵琴以快劍斬斷馬匹的腿,只留了四匹。等鳳三他們一到,鐵琴仍抱著寶卷上馬,鳳三見琉璃頗為勉強,心下嘆息一聲,將他提到自己馬上,希烈獨自乘了一匹,四人三騎,旋風般衝破風雪朝北飛奔。

風寒雪重,天色越來越黑,也不知賓士了多久,來到一座市鎮。

鐵琴向鳳三道:〃雲霄嶺一役,我教和李詡都受創不輕。川蜀是李詡地盤,他要再調動人馬比我們容易得多。去客棧不大穩妥。〃

這個道理鳳三也明白。鳳三隨便敲開一戶人家,拿出一錠白銀,用手掌切下院中大石一角,利害並施,主人嚇得不敢作聲,只得讓出一間房子給他們。

鳳三抱著琉璃走在前面,鐵琴抱著寶卷緊隨於後。琉璃身中多劍,胸口的劍傷尤其深而兇險,寶卷身上的傷口長,卻淺,反而不如何兇險。鐵琴先替寶卷敷了藥,眼看著鳳三替琉璃敷好藥,踏上一步,刷的抽出長劍指住琉璃。

鳳三雙指一駢,夾住劍,淡淡道:〃罷了。〃

〃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殺他。〃

〃不用。〃

〃光哥,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鳳三微一驚,望向鐵琴。鐵琴神色平靜,平靜得沒有表情,沒有喜怒。這不是鳳三所認識的鐵琴,他的鐵琴,是藏不住心事的,喜怒形於色。他所認識的鐵琴,得知琉璃的背叛會痛心會憤怒。。。。。。是什麼磨平了鐵琴的稜角?

〃飛雲呢?〃鳳三心裡一動,問。

〃不知道,〃鐵琴微微皺眉,〃也許死了吧?〃

說到〃死〃字,鐵琴瑟縮了一下,彷彿平湖起波瀾,那雙平靜的眼睛突然被激烈的痛恨所充滿。他用力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痛苦之色,似乎是受不住激烈感情的衝擊。

鐵琴深吸了口氣,道:〃你派戴樂子送信來,告知你們中伏的訊息,就在這時,李詡的人圍攻關風嶺,我以為。。。。。。我以為是東方飛雲和李詡勾結。。。。。。〃

鳳三心中一震:他的確曾派人去接應鐵琴,但派去的人並不是戴樂子,也並沒有寫信。

鐵琴的聲音漸漸發抖:〃我刺傷東方飛雲,逃了出來。李詡的人太多,我受了傷。後來東方飛雲追上了我,我一邊和他打,且戰且走,到了索橋上。我殺到索橋對面的時候,索橋斷了。。。。。。是東方飛雲砍斷的。。。。。。那邊還有很多李詡的人。。。。。。他全身都是血,回頭看了我一眼,殺了回去。。。。。。〃

鐵琴突然閉上眼睛,牙齒抖動,咯咯作響。

鳳三不知道說什麼好,輕輕握住鐵琴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鐵琴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鳳三,輕聲道:〃光哥,我要回去找他,我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光明教的事。。。。。。〃

鳳三心裡掠起一陣寒意,低聲喚道:〃鐵琴。〃

鐵琴看著鳳三,很認真地看,帶著不盡的依戀,像是要把他的樣子記住,〃光哥說過,咱們永遠是好兄弟。我會記得光哥對我的好,永遠也忘不了,不過。。。。。。我這一次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說到最後,鐵琴忽的笑了。這一笑,便是一場雪逝冰消,燦爛得叫人痛心。

〃光哥保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