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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廢人,用他們的鮮血祭奠父親和所有死難者的亡魂。〃聲音放輕,帶著些微的自嘲笑意:〃背叛我的,一個不饒。。。。。。你是唯一的例外啊,琉璃。〃

或許是琉璃的錯覺,鳳三那平淡已極的輕笑裡陡然間似是閃過說不出的痛楚之意,他的心驀地揪緊,仔細去看,那卻只是淺笑,飄忽的,難於捉磨的平淡的淺笑。

〃真是無趣的故事呵,〃鳳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下,淡然道,〃既然殺不了你,我就自殘一手應誓。從今後,山高水遠,你我永不再見罷。〃

默然片刻,琉璃站起來往外走。他身上傷勢極重,腳步虛浮,走到鳳三身旁時踉蹌了一下,鳳三習慣地出手相扶,伸到一半卻僵住。琉璃深吸了口氣,遲疑著,低聲道:〃你從前總要我叫你大哥,現在我。。。。。。能不能最後叫你一聲大哥?〃

所謂從前,是琉璃剛剛被接回來時。然而,這聲〃大哥〃琉璃從未叫過。

良久,鳳三僵直的手在琉璃肩上輕輕拍了拍:〃小弟。〃

〃大哥,保重。〃琉璃輕聲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將那兩個字叫出口,彷彿真的有什麼骨血相連的東西在血液裡流淌,蒸溼了雙眼,然而,為什麼卻是在分別永不再見的時候?

鳳三輕拍後剛要撤離的手掌忽然抓住琉璃肩膀,低聲道:〃有幾十人向這裡來。〃

鳳三疾步退到章希烈身旁。希烈抬頭,與鳳三眼光一碰,各自避開。鳳三剛才對琉璃不能下手,便等於是為琉璃放棄了希烈的生命,無論鳳三多麼不得已,這個冷酷事實已足以打碎一切美麗的幻想。鳳三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希烈,局勢也不允許現在解釋什麼,他只是伸出一隻手。章希烈並沒有在這時和他彆扭,略作遲疑,便將一隻手遞過來。

兩隻手自然而然握住,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鳳三心裡忽然感到說不出的彆扭和詭異,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走到門口,鳳三四下一看,左右手各提一人,飛掠進對面的茅草房,將門輕輕掩上。

剛做完這一切,四面房脊上悄無聲息地出現數十名手持連珠弩的蒙面弓弩手,利箭對準剛才鳳三他們所在的房間。五名蒙面人拱衛著一名身材修長的蒙面少年從前面酒鋪閒步走進院中,其中一名蒙面人肩上背了一個麻袋,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居中的少年雖然蒙面,鳳三還是一眼認出,那是李詡無疑。劫殺皇子的罪名,縱然是李詡也承受不起,要這樣藏頭鼠尾。

李詡拍了拍手掌,蒙面人將麻袋一抖,一條光溜溜的身子滾落在雪窩裡。少年渾身發抖,掙扎著惶然抬頭,一張秀美嫵媚的小臉上滿是恐懼之色,嘴唇已經凍成了烏紫。

是寶卷,鳳三皺眉,察覺旁邊的琉璃渾身一震。

李詡聲音冰冷,森然道:〃二百名從內接應我的中原武林高手變成了一地死屍,褚連城、路無誅設下六路埋伏,章希烈飛出了雲霄嶺,琉璃公子,你送了我好大一份禮啊!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日李某也送一份大禮給你。〃

李詡跨上一步,狠狠踩住寶卷胸口。寶卷慘叫一聲抱住李詡的腳。李詡拔出寶劍輕輕一拖,寶卷頸部到右脅一條血線出現,變粗,寶卷尖叫起來,淒厲的哭聲彷彿一支利箭刺進人耳中。痛得受不了,他胡亂伸手去抓寶劍,觸到寶劍利鋒,手指當即傷到,痛得不敢再抓,卻無法遏止來自於劍鋒的傷害,只得把手指扣進雪地裡,發出絕望的哀嚎。

李詡彎腰抬起寶卷的臉,朝向東廂,冷笑:〃一樣出身妓館,一樣寄人籬下,是不是常常同病相憐?看到他這樣,是不是很心痛呀?不過不用急,等一會兒,你會和他一樣在我腳下呻吟,現在給我聽清楚了!我們來玩個小遊戲,我數一聲,就在他身上劃一刀,直到你出來為止,不過。。。。。。在你走出來的一刻,我會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說著,又是一劍從寶卷右頸拖到左脅,慘叫聲又起。

玉白的肌膚幾乎與白雪融在一處,鮮血火一般在雪上燒起來,平日嬌柔的聲音在慘叫、哀嚎。琉璃緊緊握住拳頭,卻不敢動……留在這裡看著寶卷在刀尖下痛苦,還是走出去結束他的生命,哪一個更殘忍?

彷彿又回到多年前,那個混亂血腥的夜晚。

大哥受盡折磨,二哥痛失愛妻、一刀斷頭,三哥被刺瞎雙眼,三哥大聲道:〃要殺便殺,這樣折磨人算什麼好漢?〃駱長老大笑道:〃好好好,三公子好氣概。若有命在,二十年後,駱明原與三公子再相會!〃一刀一個,將落在敵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