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平時在鏢局中穿的常服整整齊齊摺疊放在床頭,佩劍、護具、外衫一樣沒少,馬鏢頭幾步走到衣櫥前,兩手一分開啟櫥門,開始翻找起來,小丫鬟站在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覺眼眶卻有些溼了。
“那套儒衫呢?”馬鏢頭翻找了一遍,回頭問小丫鬟,聲調平靜聽不出波瀾。
“二當家穿著走的……”小丫鬟心領神會,那是唯一一件不屬於這個鏢局的東西,祁山匪寨的陸寨主送的天青色儒衫。
馬鏢頭一聽,只覺得有一瞬間的天昏地暗,他竟然如此決絕,沒有帶走鏢局任何一樣東西,“他去哪裡了?到底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丫鬟眼淚撲哧哧的就開始往下掉,淚眼婆娑的看著大當家的方向,“其實二當家在房中等了您一整天了,但是沒等著,您自己想著有幾日沒有過問他的事了吧……”
馬鏢頭眼前又是一暗,心中默數著天數,整整四天,他沒有過問關於他的任何一句話,“那……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二當家說了,他去找個人,其他的都沒有交代了。”
出了房間,馬鏢頭的魂就像是突然沒有了一般,跌跌撞撞往自己房裡走,小丫鬟在身後抹眼淚,轉身走掉了。
這之後的幾天,馬鏢頭就天天坐在後院裡,他在等,等那個人回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整個鏢局像是完全沒有來過這麼一號人物一樣,平靜而平常,馬鏢頭有時候一晃神,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其實這個人確實從來沒有出現過。
時間過得很快,秋意漸濃,馬鏢頭天天魂不守舍,那個空置的房間再聞不到一縷茶香,馬鏢頭很惶恐,難道時間真的就要把這個人這樣抹去了?他又一次從那個房間退出來,站在院落中愣愣發呆,一個夥計突然急匆匆跑了過來,“大!大當家!二當家回來了!”
馬鏢頭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聲音,他僵硬的迴轉過頭,看到氣喘吁吁的夥計彎著腰喘氣,一隻手指著大廳的方向,於是身體快過腦子做出反應,馬鏢頭大踏步趕了出去。
“大哥!大哥!我回來了!”清亮的聲音,帶著飛揚的音調,一個身影同樣飛一般的衝向自己,到了跟前,一把用力的抱住自己,馬鏢頭直直看著對方,同樣下垂的眉眼,帶著稚氣的笑容,不再消瘦的臉蛋有著朝氣的紅暈,“大哥!讓你擔心了!”
“馮……惜?”馬鏢頭看向來人,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抑制不住的顫抖。
“是我呀,大哥,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南宮先生,我知道他中毒了,我想去追那些山匪的!但是他們人多,我打不過他們,也受了傷,後來是……是這位,”顧馮惜眉飛色舞,七分相像的臉蛋因為他誇張的表情而生動活躍,他從馬鏢頭身邊退開一步,讓開些距離,馬鏢頭這才注意到正廳口站著一個人,“是祁盟主救了我。”
門口那人一身月白勁裝,眉飛入鬢器宇軒昂,身形挺拔氣度非凡,看著顧馮惜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寵溺,他聽到顧馮惜提到自己,於是上前一步,合拳做了一個揖,“在下祁不胥,見過馬鏢頭。”
祁不胥?馬鏢頭在腦海中略微一思索就立刻醒悟過來,祁不胥,當世武林第一的盟主大人,竟然如此年輕。
“久聞武林盟主大名,我家小弟受您照顧了。”馬鏢頭馬上也抱拳還禮。
“大哥,我,我知道自己闖了禍,本想上山去將鏢貨和解藥一併討來的,沒想到受傷過重,在祁大哥那修養了許久,那山匪營寨在深山之中,我幾次去尋都無功而返,嗯……如此晚歸害大哥擔心了……南宮先生他還好麼?”顧馮惜看看祁盟主,又看看自家大哥,覺得如今我有人罩著了,大哥應該不敢出手打我了吧。
馬鏢頭搖搖頭,卻是沒有多少重逢後的喜悅,祁盟主站在一邊在馬鏢頭臉上巡視了一圈,他自明也有幾分識人之能,如今也有些摸不清現在到底是何情況,自己被這小傢伙死磨硬泡著陪回家,如今這又演的是哪一齣呀,“馬鏢頭,如不嫌棄,我可以去看看貴鏢局南宮鏢師的情況,在下不才,也許能幫上點忙也說不定。”
“那就有勞了。”馬鏢頭也不推辭,領著兩人去南宮的房間,房間每日有人打掃照顧,南宮便像是自然睡著了一般,靜靜躺在床榻之上,除了人有些清瘦之外,完全看不出有何中毒的跡象。
祁盟主走到床邊搭脈一試,也是眉頭一皺,這毒可比自己想的要複雜,如果是普通傷人之毒,憑他內力一定可以清除乾淨,但這毒無影無形,完全不知該如何入手救治,“這毒……確實蹊蹺,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