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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我會聽你胡言?”黎岱淵道。

“這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慕容笛哼了一聲,轉頭向最挨近教主座的一個香主道:“你,去把祖教主的牌位請出來,再拿六個酒杯過來。”

那香主一愕,隨即猶豫地望了黎岱淵一眼,卻被汪雲崇自後面兩步走了上來,在他膝彎上狠狠一踹,趔趄地慌忙連滾帶爬地奔進後室去了。

黎岱淵似乎猜到了慕容笛要做什麼,瞳孔微微一收。

不到片刻,那香主便顫著手將祖教主的牌位捧了上來,放在一邊的石桌上,身後跟了個小侍童,懷裡碰了六個小杯子和一個青玉酒壺,也一併擺了下來。

陽靈教創教祖師莫東臨於八十六年前建立陽靈教,距今雖已歷六任教主,但莫東臨一手將陽靈教建成天下人人畏怕的第一毒門,其聲望威名縱是百十餘年後仍在陽靈教人心中分量極重。

慕容笛走到石桌邊,緩緩捏起一個杯子,執起玉壺往其中一邊倒滿,一邊道:“莫教主當年創立本教時,曾經受邀赴宴,席間與當時武林三大名門的三位耆老對飲,酒杯酒水經過無數人手對驗,事後亦查不出有何毒物摻於酒中,莫教主卻於百人面前鴆殺了那三位江湖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此等妙術至今無人能出其右。”慕容笛頓了一下,走到那牌位前,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起身道:“今日我斗膽仿莫教主前事,在莫教主位前,你我二人各三杯酒,但凡身上所攜之毒儘可下於杯中,誰技藝不精不幸被毒死了,教主之位便是另一人的。”說著,忽然拎過方才取酒那香主的前襟,猛得將那被倒好的酒灌進了他的喉嚨裡,待了片刻,笑道:“各位可看好,這酒和杯子都是無毒的。”

那香主本來武功不弱,卻不知是被這情勢嚇住還是懾於慕容笛威勢,竟任著慕容笛灌了自己一杯酒,半點反抗也無。

廳中眾人皆是一凜,這酒和杯子若是其一有毒,那香主只怕當場便斃命,原來這慕容笛之狠辣,竟絲毫不輸黎岱淵。

黎岱淵盯著那牌位和酒杯半晌,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好。”

一字落地,南疊楓猛得出手製住他身上七處運功要穴,將黎岱淵往那石桌邊一推。

慕容笛當先坐下,攤手示意黎岱淵坐到對首,那小白竟是乖順至極地蜷成一圈,蹭在慕容笛腿側。

兩人互視一眼,隨即各自以長袖掩住面前三隻酒杯,半晌,各自拂袖而起,換過位置,坐到對方的那三隻酒杯面前。

汪雲崇與列瀟雲也相繼步了上來,站在座臺的另一側,擺明了孤注一擲。

距四人攻入陽靈教總舵已近一個時辰,列瀟雲體內的血曇水之毒愈發肆虐,站了一會已覺頗為吃力,於是長長撥出一口氣,乾脆就地而坐。

慕容笛轉過頭來望了列瀟雲一眼,又面無表情地回過頭去。

酒液傾注而下,斟滿六隻酒杯。

列瀟雲神色懶懶,手心卻已是滿滿地一層細汗。

當年的慕容凡敷,製毒之術在風溏所領的陽靈教中無人能及,而慕容笛自小習毒十餘年來苦心鑽研,本事不敢說越過其父,至少是不相差的。因此,陽靈教中所有毒物,慕容笛雖不能說盡數化解,好歹亦有抑制之法。

怕只怕,黎岱淵隨身所帶毒物之中,有恨生蠱。

恨生蠱十年方成一蠱,成蠱後三年便亡,因此陽靈教中常年貢藏的最多不過二蠱。二十二年前,這其中一蠱被用在了慕容笛的父親慕容凡敷身上,另一蠱時效已過毫無用處。按年份算來,如今陽靈教中應該還藏有一蠱,只是這毒金貴至極,陽靈教又已將絕大身家移至豫州且黎岱淵如今並非陽靈教中第一號人物,恨生蠱多半並不在黎岱淵手中。

慕容笛微微一扯嘴角,執起酒杯,仰頭便將第一杯酒一飲而盡。

黎岱淵看著慕容笛一杯下肚,也逍逍然端起右手第一杯,喝了下去。

廳中靜默半晌。

慕容笛伸手輕輕摁住胸口,閉起眼來,面色一片青慘,平了許久氣息,這才自袖中摸出一個紫色細頸瓶,倒出三顆吞了下去,再睜眼時,痛楚算是平復些許,但臉色仍是青中帶白。

黎岱淵也並不好過,酒液下肚之後臉色亦是青白一陣,但他武功不弱,在內力之上佔了慕容笛極大的便宜,服了丹藥再調息片刻,毒性自血液化入勁氣滲騰而出大半,已是面色如常。

“笛賢侄,”黎岱淵看著慕容笛的青白臉色,笑道:“沒想到你我還有些默契。”

陽靈教以毒起家,教中人多少都有些抗毒之性,至黎岱淵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