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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是,又怎麼樣?”他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唇角殘忍的線條現了一現,又隱去。“我對誰好,對誰不好,都是我的自由。高興找你,便來了。”

承歡側首看著他,問:“你要我跟你回宮麼?”

闔閭笑了笑,輕鬆地拉起他的手,說:“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散步。”

承歡從來沒有想過,和闔閭一起做的事情裡,會包括散步在內。

其實闔閭自己也沒有想到過。

也許他只是想起自己年少時,喝了七八分的醉,從宮牆裡翻出去看燈會時無憂無慮的心情。

那也是個雨天吧,七零八落的彩燈在大雨裡好不悽慘的樣子。年少的闔閭抱著一盞兔子燈怔怔站著,好半天,才被宮人領了回去。

他的人生裡幾乎也從來沒有過輕鬆愉悅的漫步。

這一點來說,他和他身邊這出身微寒的少年,其實非常,非常的相似。

如果這一路一直走下去,他們之間,會不會有更多相互偎依的感覺?

就在從青池坊轉入白石街的瞬間,街角忽然衝出一人,劍光一閃,直刺闔閭!

這一劍,在下得幽暗的雨裡來得無聲無息,鋒刃上的青光在散漫的雨水裡幾乎不可見。在闔閭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前,已貼近了他,立即可以感到寒刃逼上前胸的尖銳疾風!

避無可避。

與此同時,又一名刺客自青池坊的簷下衝出,迅速無比地刺向闔閭毫無防備的後背。

他連想都不想,下意識地手一揮,已經把承歡推到自己面前。

承歡只覺得眼前一花,在意識到任何事情以前,利刃破背的真切感受猛然傳來!

就在這短暫瞬間,闔閭爭取到少許機會,拔出莫邪劍,一個回身,已架住了身後刺客的長劍。

利刃相交的瞬間,火花濺開,立刻又消殞在雨裡。

刺客格擋之下,手中武器立刻中分而斷。

“莫邪”確實是無可比擬的神兵利刃。

刺客猶自強撐著以斷劍反擊,闔閭再揮劍,血汙瞬時爆開在雨幕中。

雨仍幕天席地地下著。承歡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兩個刺客都已經躺倒在闔閭劍下。

在昏迷前的神智裡,他還可以看見自己的血混了刺客的血,在青色的地面上,很快被雨水洗去。

遠遠的,有很多步伐急促而有序地接近。

巡邏的守軍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闔閭低頭看著倒在腳下的承歡,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溼透了的長髮貼在臉頰上。雨聲淅淅瀝瀝,下得無休無止。

看到他,再看到刺客的屍體,守軍早跪了一地。

闔閭抬目,淡淡說:“今天巡查這一帶的是誰?”

立時有兩個士兵跪前一步。

闔閭嘴角噙著半個笑容,走過去,猛然揮劍。

鮮血“蓬”的一聲爆出,他的臉上手上瞬間熱了一熱,兩個士兵的屍體頓了頓,分向左右倒下。

其他計程車兵跪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闔閭喘息著,指向承歡,冷冷道:“立刻送他回宮,傳醫救治。”又指向兩個刺客的屍首,說:“翻查他們的身上。”

吳王遇刺的訊息,雖然被小心翼翼封鎖著,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朝野上下。

那一劍自承歡的左肩到背部劃了個深深的口子,直深入骨,幸而沒有傷到要害,不足以致命。

闔閭也受了點傷,在上藥的時候,火辣辣的痛楚感讓他不止一次想把面前白髮蒼蒼的醫者拖出去斬了。

侍衛報來的結果讓他更為心浮氣躁。那兩個刺客身上,並沒有任何足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聽取報告的人裡面,還有伍子胥在內。

他思索了一會,抬頭問:“刺客的劍是哪國鑄的?衣服又是什麼地方織的?”

侍衛飛奔而去,片刻以後,回稟。

刺客的劍出自越國,衣服卻是楚國一帶的紡布。

伍子胥聽完了,回頭看看闔閭,問:“你有結論了麼?”

闔閭陰沉著眉目,冷冷回答:“沒有。”

他又加上一句:“想來也就是越國人乾的好事。”

伍子胥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倒也未必。”

闔閭冷冷回望:“你總是不遺餘力,為越國開脫麼?可惜你開脫也無用,歧籍的大軍,已經出發了。”

“既然開脫也無用,我怎麼會替它說話。”伍子胥低目,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