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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遊麟將悔恨隱去,輕描淡寫:“是以大哥在看見父皇的信時,那般不寒而慄。”

夜斂塵也為遊聿惋惜:“如此人物,死得遺憾。”

“至少最後,他願意信我,能做好一切。”遊麟沉寂片刻,“為你為他,我都該回去。這盤棋就算行至收官,我也要爭得給它築出活眼。”

夜斂塵靜靜看著遊麟,若有所思。

遊麟側首抿住夜斂塵的耳郭啃噬,眼中的哀意與眷戀轉瞬即逝:“該我在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年終忙,見諒/_趕了點兒先發,力爭下章收尾。

分崩離析

三月後,杭州。雨雪紛飛,向來商賈雲集的錢保會館早早打烊。會館正堂中,漕幫總舵主潘青,正和鹽幫幫主袁鴻吵得不可開交。這兩位冤家對頭一相逢,無論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 都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方能分出個你死我活。

“錢塘這一段本歸漕幫,你們的人不守規矩,撞了我們江淮泗香火船,還打傷了蕭護法,這事怎麼說理都在我們這。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我呸,是你們漕幫賊船洽頭撇腦不長眼,害老子爺們一船貨都餵了龍王爺,還鬧到大哥這來,給臉不要拉著鹽幫一塊兒丟人,吃過用過,留個屁股,潘鴨兒你又欠|幹了是不。”

漕幫總舵主潘青氣得面紅耳赤,轉向坐在上座小寐的玄衣男人,火氣頓消畢恭畢敬道:“大哥,你給評評理。”

鹽幫幫主袁鴻不甘落後,欠身抱拳道:“全憑大哥為我們鹽幫主持公道。”

順著兩位江浙英雄目光看去,讓雪水濡溼的暗紋鹿皮靴,隨意踏在櫸木鑲骨椅底欄處。玄色雲紋外氅兩開,勁裝衣袍環著古樸大氣的鷹紋鑲銀腰帶,頎長矯健的身形隱約可見。其肩臂輪廓甫一放,便是毫無破綻的看好戲姿態。居高臨下掠睄全覽的神情,讓凜寒的目光襯起,自是運籌帷幄。

“各據一理,不過,”削唇掀起狂憨弧度,轉折之後醇沉嗓音循循善誘,“錢塘太小,鹽幫漕幫又非池中之物,就算為你們寧息此事,長此以往,紛爭依舊難平。”

潘青和袁鴻一聽,均覺甚合己心。漕幫一百二十八路半兄弟,鹽道三百分幫分堂,要在這江浙爭一口飯吃,還倍受官漕運總督、鹽課司欺壓,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過活,全給朝廷做了嫁衣,積怨已久。

“大哥,你的意思是……”袁鴻腦子轉得快,察覺到這回,這神出鬼沒的把兄弟與他二人同聚一堂,用意頗深。

“朝廷取締私驛,嚴守官渠糧道,還要撤金陵王的藩,想必二弟三弟已有所耳聞。”

潘青臉色沉了沉。這年頭,皇帝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新登基的皇帝,不管勸進時推拒得有多動人,一旦坐上那鑄金盤龍的椅子,就總想做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推陳出新,證明他是真龍天子,他是得了樂子,可天下百姓適應起來就苦得很了。

袁鴻皺眉凝思,語調有些猶疑不定:“自打三個月前,武林盟主穆武來奉旨密發英雄帖,召集少林武當峨眉崑崙各派掌門共聚皇城,搞什麼匡扶大統除魔衛道,這朝廷動向就很是詭異。再說那冥蝗,本是四煞神教的魔頭,改名換姓成鳴凰,還就真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潘青笑帶幾分嘲意:“坊間不是說,皇帝落難的時候,許了她一諾,有求必應。結果這魔頭見四煞神教在唐門讓斯無邪剿得大勢已去,洗心革面逃到京城吵著要當皇后,皇帝就準了,成一樁不負糟糠的美談。”

“哪裡話來。”白玉璋推門而入,撣雪接過話茬笑道,“新帝武功讓各大派掌門聯手廢盡,又為苗醫施針奪去神志、放血服毒抵衝玉虛雪蓮效力,現如今不過是攝政王的禁臠傀儡。那些下三濫的陰招,正是冥蝗為攝政王出謀劃策所制。”

潘青和袁鴻一見雍容爾雅的白玉璋,齊聲道:“王爺。”

白玉璋笑顏逐開:“我幫幫主與二位兄弟相稱,這王爺二字,我可當不起。”

上座玄衣男人起身踱近,沉穩出言:“好兄弟,你既是前朝皇族末裔,又是此朝金陵王,這兩字有何當不起。世道若亂,助你復興,還政天下,本是你我父輩之約。”

白玉璋微微動容,豪氣頓發:“幫主你既然稱我一聲兄弟,我便來做這個四弟如何。”

潘青袁鴻深知兩者交情為人,均稱妙極。

“拜把子趕早不如趕巧,那我這五弟不遑多讓!”白玉璋身後兩人接踵而入,發話之人細皮嫩肉商賈扮相。還有一人面板黢黑,擢著旱菸杆道:“格老子的,龜兒子這個你都要搶,難道我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