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府邸佈置得雅緻。這府邸之主寫得一手好書法,尤其擅長狂草,字畫隨處可見。遊麟瞧中筆架上一支上好的羊毫湖筆,一時心癢難耐,捉筆舔墨鋪紙,照著牆上的狂草臨摹起來。他將太歲筆脈神韻捉準,反覆練了幾遍,倒也學得幾分神似。
夜斂塵就沒遊麟這般閒情逸致了。他片刻也不想留在這裡——泉城的事鬧大,他遠在江南的父親夜無影知悉,必以為他刺殺餘善水失敗惹禍上身,連累夜隱幫。他若不能及時知會江南那頭,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處,他不得不主動與遊麟搭腔:“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遊麟整好揮毫寫完“既來之則安之”,擱筆無辜道:“不是我不放你走,是這兒事還沒完呢~我踅摸著,也沒幾天了~誒,斂塵你急糊塗了罷,我們不說好了嗎~等泉城事了,我不單讓你走,還跟著你一塊走,去拜會你家老爺子~”
夜斂塵氣結,拂袖作罷,打坐調息去了。遊麟想了想,如影隨形跟到錦榻邊兒,換了副商量的語氣:“其實想快點兒,也是可以的~不如今兒咱們就完成約定的第一樁事,你聽話解毒,我告訴你遊麟的去向~?”
夜斂塵睜開眼,整個人神情用一句話詮釋,就是此話當真。
遊麟信誓旦旦道:“真的不能再真。那天在副都統府,我讓饕餮順道救出了五皇子,五皇子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告訴了我遊麟的下落。你解完毒之後,我若沒將他的下落原原本本告訴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了~”
夜斂塵左右一想,答應此事也沒什麼壞處,他如今四面楚歌,處境壞到極點,遊麟再怎麼騙他玩什麼花樣,都不能傷他更多。便忍辱負重,起身利落道聲好。
遊麟等的就是這聲好,下套道:“醜話說在前頭,絕塵草的毒沒那麼好解,旱魃也沒成功解過。到時候你若覺得難受,想要半途而廢,就怨不得我,由不得你了。”
夜斂塵冷笑應諾:“你把我夜斂塵當成什麼人。我沒有你花言巧語口是心非的本事。我答應辦到的事,即便一錯到底,也絕不反悔!少主,你對我中的這毒有興趣,想看我丟臉,我丟給你看便是。只是別忘了你的承諾!”
遊麟暗道一聲,傻子~當下遣門外的教眾,要旱魃、饕餮速速前來,替夜斂塵解毒。旱魃和饕餮一聽興奮不已,收拾妥當風馳電掣趕了過來。畢竟,此番他們要挑戰的是不舉之症,物件還是堂堂夜隱幫少主。這般有趣至極的事,並不是每年都能遇上的。
旱魃見夜斂塵鎮定自若、毫不印�櫻�騁捎幸獗芸�撓西耄�歡砸沽渤鏡萊黿舛鏡惱嫦唷K��思阜至�踔�模�幻娼��肫膛牛�幻嫣岬鬩沽渤鏡潰骸熬�靜葜莢誚���谷誦鄯綺徽瘛T諳亂�遠竟ザ荊�鄺吟閻匱粽頻鬧�ο攏�┱氪叻⑸侔鎦髂愕那椋��A街侄駒諫侔鎦髂閭迥謖�岢遄玻�允強嗖豢把浴I侔鎦髂鬩�椿冢�統孟衷凇!�
夜斂塵早知遊麟提出的這條件不安好心,然而旱魃這般開誠相見,仍讓他心中一痛——這就是他將心比心,換得的戲弄和嘲笑。夜梟傷他一次,遊麟還要在他的傷口再補一刀。他是自取其辱,還半點理都說不出。然而,他願意挨遊麟這一刀,唯有如此,他才能理直氣壯將遊麟歸為恩斷義絕的那類人中去,他才能不負他的道義。
“我知道,勞駕動手。”夜斂塵大大方方除去衣衫,赤出成熟的男性軀幹。他肌肉緊緻有力,卻不賁張虯結,恰到好處呈現習武之人驃勇氣概。他的坦蕩率直絕不矯作,此時更添幾分蠱惑人心的壯美。
在好男色的饕餮看來,夜斂塵的身體可算個寶貝,好似一頭漂亮矯健的雄豹,讓人十分想要瞧一瞧它馴服如貓的樣子,也難怪那倒黴催的夜梟費盡心思打他主意。饕餮瞻玩得意猶未盡,邪笑道:“少幫主不用擔心,我這重陽掌,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拿自個兒調配的十味催情之藥,以至陽掌力,打入體內。這回下的藥力略猛,來得快去得快,您擔待著~”說罷,掌出如電,招招照督脈主陽六經穴位打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有肉,謹慎食用^ ^
攻心為上
夜斂塵只覺周身作痛,繼而慢悠悠騰起異熱。原本霸駐經脈的寒氣絲絲消退,血液鼎沸了似地燃得骨頭奇癢難忍,直想抓住什麼香軟狠撓蠻啃。饕餮見好就收,側退一邊,旁觀旱魃施針——銀針刺得準而快,照主五臟六腑穴位紮下,針身片刻就漆黑如墨。
旱魃輕聲一咈,興奮且緊張地說道:“這絕塵草之表毒,在下用銀針十一強行逼出,餘下根源,積於精溺二竅,與臟腑經絡休慼與共。銀針止能催情助欲,少幫主你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