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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還舉棋不定的時候,帝君已有了定奪。

〃傳令下去──〃

帝君下巴微仰,聲音堅毅無比,有如金石擲地,在血腥瀰漫的夜色下,自有一股征服人心的威儀。他一手指向少城主所駕馭的那棵妖花,一字一頓:〃不管死多少人,給朕把他攔下!今晚若是放虎歸山,日後交戰,我軍的傷亡更加無法計量。〃

東方將軍一聽,有幾分敬佩帝君的當機立斷。他抬頭,只見帝君仰視蒼穹,滿臉悲憫,瞬瞬目,神情已是迥然,眼底一片狠絕。

雲凡低頭看著自己的愛將,目光如電:〃傳朕口諭──如諾沒有臨陣退縮計程車兵。全軍死守陣線,但凡違命後退者,九族連誅!〃

此言一出,不但東方將軍,就連煦雅都震驚萬分。他們小覷了小皇帝的魄力。帝君給自己的軍隊指明瞭一條路──不戰即死!再也沒有後路了。

〃末將領命!〃東方將軍躬身告退。

煦雅氣急低咒:〃你真是個妄顧臣民性命的昏君!〃

〃我政德如何,還論不到你來評論。〃雲凡以劍指天:〃我帝君雲凡在此立誓,他日必將血洗寧靜河城,用你族人的鮮血,來祭祀如諾將士的英魂!〃說罷,揮劍橫空,縱身飛躍,腳下踏著妖物的毒藤借力,方位幾度變換。煦雅眼前黑影一閃,迎視著一張俊逸孤傲的臉。

〃少城主煦雅,我要你來得此地歸不得!〃

煦雅交抱雙臂,氣定神閒,哂笑:〃小皇帝,我看你像是算漏了些東西。〃

雲凡尚未趨近,只覺兩邊勁風襲至,急忙回劍護身。一條比人身還粗的妖藤,劈頭打下,雲凡見躲不過,只得咬牙橫劍硬擋。

另外兩棵噬元屍花,身形雖然龐大,移動的速度卻快得驚人,瞬間竄了過來,護在煦雅面前,揮動枝蔓,縱橫交織,專挑人體各個致命點攻擊。雲凡的內息本來就不足,又把所有力量都凝聚在劍鋒之上,本想全力一拼,重挫對方,誰知那妖物回防神速,他全身上下,漏洞百出,頓覺自己像一條網中之魚,避無可避。

底下將士看著帝君涉險,無不驚恐。幾位有點功夫底子的,馬上一躍而上,用身體為帝君擋住各方妖藤致命的襲擊。耳邊陸續傳來骨肉穿透的悶響,雲凡被將士們的熱血濺了滿頭滿身,眼見一根巨藤迎面掃來,更快的,一人撲到他面前,又是一陣血肉橫飛,所有人皆被巨藤掃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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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獨自留下的子鑰,聽到外頭兵士歡呼雷動,知道帝君已安全離開,心頭一鬆,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人〃咚〃地栽倒在地。

在雲凡切斷藤蔓,強行開啟缺口的時候,兩人身上都澆了不少妖物的汁液,含有媚毒的液體鑽入面板,普通人一時三刻或許無甚感覺,但子鑰的體質與常人有異,對媚毒尤為敏感。體內逆流的氣息再次發作,愈演愈烈。胸口更是心脈俱損,血流不止。

半張半闔的紫眸,盡是遺憾:〃皇上,屬下恐怕。。。。。。等不到你回來了。〃紅唇不過輕微開合,喉間已血沫噴湧,在地面上拉出長長一道殷紅。嗅到血腥味,飢腸轆轆的毒藤又風捲而至,分別繞緊了子鑰的手腕,脖子,腰軀。。。。。。將他拖行,逐漸拉近自己。

子鑰極度厭惡被噬元屍花觸碰。要不是之前,自己不小心著了寧靜河城那老東西的道兒,這區區妖物又豈能傷他分毫。正所謂〃蝨子多了不怕咬〃,他已不在乎藤蔓上滿布的毒刺,反手將繞在腕上的青藤攥緊,慢慢撐起身子。想到自己守了那人九年,也愛了那人九年。好不容易才向他透露心跡,並讓他放下猜疑,接納自己。誰知好事未成,竟被這妖物中途打斷。子鑰怒不可遏,罵道:〃該死的東西!就算我今天命喪於此,也要讓你形神俱滅,不得超生!〃手裡一收勁,把那藤蔓生生扯斷。

他心裡掂量少刻,普通功夫難以將妖物一舉殲滅,別無他法,只能使出無尚神功。依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怕是連三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但,足夠了!三成功力已能擊山毀石,把這礙眼的東西除個乾乾淨淨。

無視漫天飛舞的藤蔓,他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向龍床。身上的白紗繁華隆重,裙裾在身後長長拖曳。他的腳踝雪白纖細,比那白紗更盛幾分,踏在明淨的墨青色大理石地面,與其潔白的倒影相映襯,宛如步步生蓮。在龍床的邊沿坐下,子鑰目光柔和,笑意靦腆。閉上眼,旖旎春光尤在眼前。真是世事難料,前一刻,他還與愛人在床上合歡溫存,下一刻,便是生離死別,天人兩隔。無奈何地嘆息一聲,心痛地低語:〃主上,我再也不能守在你身邊了。往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