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錢榮日日流連,連剛得的一雙兒女都不管不顧,對老孃好似也不想以前那般殷勤,這便是狐媚惑主。紅顏禍水啊,真真是禍,曾經的老墨家怎的出了這麼個妖孽。
罷了,不管了,命人把那做人接回來也罷,自己還是回佛堂修身養性吧。老夫人前腳剛下令,先前辦事兒的老管家後腳就意外西去,此下墨車的去向倒真成了迷。
這日,錢榮待在翻修了的上墨小築裡凝望牆上裱的一幅白廟觀音,觀音額上硃砂一點忽的化作火焰,鋪天蓋地就像一年前那個夜晚。錢榮驚的後退一步,忽的靈光一閃,恰是直覺,卻又是萬分篤定,當即招了近侍吩咐。
“明日起,翻遍明裡暗裡所有青樓酒肆,找到人便立即帶回來。”話一落,又急咳了幾聲,坐在桌旁狠喘。墨車啊墨車,你若是叫人擄走我必尋你回來,你若是自己逃了,那我只能成全我自己,我錢榮,從來都只是一個自私的人。
暖日尚知謝南意,奈何落花。不隨流水下東華。
第二十八章 贖身(1) '本章字數:929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8 22:08:36。0'
…………………………………………………………………………………………………………………………………………
時年七月,秦淮河畔一清倌卻豔名高幟,山南海北好這口兒的都向北館裡擠,渴望一親芳澤。不好這口兒的也日日流連,只想一睹芳容。北館自此在秦淮河畔一家獨大,隱有超越女娼館之勢。
那紅牌名喚添香,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皆會不止,算個雅倌。但舞也傾城,歌也婉轉,填詞兒作曲的也難不倒,容貌更是生的叫女子嫉妒,又算個豔倌。只是這添香相公從不叫人近身,縱使一擲千金也是枉然,鴇兒寵著他,捧著他捧成了清倌,但不論貴賈富豪高官顯貴依然趨之若鶩,添香相公若公然登臺,城中萬人空巷絕不誇張。
同月,兩撥人馬同進了城,一撥擁著個華服的公子,一撥跟著個蒼白瘦削的公子,後者比前者晚入城三日。後者自是錢榮,前者則是一年前那場夜宴首席的公子。
七月初二,華服的公子一腳踏入了北館,北館自紅了之後擴了好幾次,前廳大的像個廣場,廳中架了臺子,臺上花紅柳綠,簇著個赤足的少年,體態輕盈的舞著,也不過十二三歲。周圍酒桌上做的都是滿面春風的恩客,每人身旁坐著兩三個眉目如畫的小倌,推杯換盞間香風迎面。
“添香相公可願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