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帶人去尋找。
葉鴻走到床前,摸著沒有床單的床,褥子上還殘留著輕淡的花草清香,這是花庭月獨有的,常年澆花自然沾染上的清香。淡淡的月光由窗外透進來,照在花庭月曾經穿過的木屐上,葉鴻彎腰拾起來,只覺說不出的累,比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追殺對手還要累,累得什麼也不想動,累得連思考也不能。
獨自在屋裡走了一圈,每樣沾著他的氣息的東西都摸了一遍,然後抱著木屐躺在床上,貪婪地呼吸著殘留著他的氣息的空氣,望著窗外月光下的花枝疏影,漸轉恍惚,閉上眼睛,只想這麼一睡不起,再也不要醒來。
孤寂的感覺重新襲來,他不覺得太難受,這樣的感覺包圍他二十年,早就習慣了,只是沒有象今天這麼強烈。
曾以為花庭月對他有一點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有。如果那天程思凡來接他時,就讓他走,恐怕他會很高興,沒有留戀,也不會留下什麼可供念信的東西。
這樣也好,把彼此的關係維持在那種不親不疏之間,說不定他閒下來的時候能偶爾想起問劍山莊裡那個冷冽如冰的人。
次日一早,葉鴻從落日崖回到問劍山莊,每邁出一步,越來越接近他曾經住過的小院,忍不住用掃視花圃,床帳,桌櫃,好象那人會躲在哪個地方然後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
床上,沒有人留下的痕跡,桌邊,好象那人優雅自如地往茶杯注入八分滿的茶水,帶著溫暖的微笑,把茶杯推向他的面前。
葉鴻閉閉眼,再睜開,屋裡什麼人也沒有,一切,只是錯覺。
桌上,只有一盆野蘭花,已經枯死,但是香氛猶在,香得動人心魄。
他久久地望著空空的屋子,明如寒星的眼眸黯淡下來。難道他還在期待什麼嗎?現在的自己在那人心裡,怕是和那來自地獄的惡鬼沒什麼兩樣了。
葉鴻站在花庭月曾經住過的房間,久久凝望,直到新月初升,才出了院子,冷冷地吩咐下人:“把這裡燒了,我不想再看到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
下人又驚又疑,又不敢問,只得遵命。
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