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埋在西院地下,再過幾天就可以用了,現在酒味差點。”
“沒興趣。”葉鴻懶懶地說,渾身提不起勁,道。“想不到你的醫術頗高。”
他眼界極高,誰都不放眼裡,極少誇獎別人,一旦誇了則是真心實意,份量十足。以前他也受過傷療過傷,印象中沒有一個人的手能象花庭月這樣把勁道運用的若有若無,能將疼痛減到最輕。
花庭月被他贊一下,有點不好意思:“不敢當,在□有殘疾,不能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只好學些醫術,治病救人也是樂事。”
“哦,你喜歡醫術?”
“也不完全是。”花庭月解釋道。“只是想幫助別人,只是想用事實證明身有殘疾之人只有不自暴自棄,就不是廢人。”
花庭月說這話時,臉上仍是隨和真誠的笑容,這是發自內心的愉快,沒有一絲虛假。
葉鴻默默地盯著他,久久沒有說話,心裡想了許多,紛亂繁雜,只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就是想為眼前的人做點什麼,滿足他一個心願。
“昨夜承蒙你為我療傷,我素來不欠別人,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天底下我葉鴻拿不到的東西只怕不多。”
花庭月樂於幫助別人,卻從未想過要回報,並不是受“施恩不望報”的古訓影響,而是在他心裡覺得幫助別人是極其自然的事,好象吃飯睡覺一樣理所應當,而且助人本身就是很快樂,“回報”二字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聽葉鴻這麼說,很自然地拒絕。
“其實不用……”話到嘴邊,花庭月嚥了下去,改變主意。“聽說落日崖景色最好,日出最美,請莊主帶我去看看。”
“你……”葉鴻硬是嚥下去“你一個瞎子看什麼風景?”這句話,想了想說:“好吧,今晚早些休息,要看日出須半夜出發。”
“好啊,多謝莊主。”花庭月一臉喜悅,很誠懇地致謝。
“待會兒你陪我出去走走。”
“你的傷……”
“不妨事。”葉鴻淡淡地說。其實後腰的傷行動起來還是有些疼,但是他想走動走動,確切地說他想和花庭月一起隨便走走。
木屐一踏一踏地踩在青石路上,悠閒寧靜的感覺伴隨著清脆圓潤的“嗒嗒”聲,打破了壓抑許久的孤獨,籠罩在葉鴻的全身,讓他也分享了花庭月說的那種輕鬆自在,這輕輕的“嗒嗒”聲,竟象踏在他心裡,踏破了心如止水的冷靜,想起了昨夜溫暖的懷抱,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道道漣漪,再也不能靜如死水。。
過了半夜,葉鴻如約帶花庭月到落日崖。
一路上葉鴻有意試花庭月的輕功,花庭月居然與他並肩而行,氣息絲毫不亂,葉鴻心裡也暗自佩服,想不到他如此年輕,武藝輕功竟有這般造詣,這也是與人的天資有關,象他這樣的天資,若是摒除一切物慾勤加修煉,以後成就不可限量,偏偏他胸無大志,把心思放在養花撫琴下廚學醫上,可惜了。
正想著,已經到落日崖下,落日崖一邊靠海,問劍山莊依崖而建。從山牆的後面就可以到崖的一邊。
花庭月到了崖下方知為什麼平叔說要葉鴻帶他去,因為這個崖又險又陡,沒有很好的輕功,很難上去。
葉鴻抬頭看看山崖,拉住花庭月的手,準備帶他上去。
花庭月把手抽出,禮貌地拒絕了。他雖然是瞎子,但是並不需要別人的照顧,相反他樂於幫助別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感覺到對方的怒氣,花庭月解釋道:“在下素來不喜歡與人肌膚相近。這是習慣。”
他這解釋讓葉鴻更加惱怒,當初來問劍山莊時,程思凡很自然地拉著花庭月的手拾階而上,花庭月也很愉快地讓他拉著,這一幕都讓站在問劍山莊高處試劍臺的葉鴻看在眼裡,如今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冷哼一聲,葉鴻也不再理會身邊的人,自己飛身直上懸崖,衣袂飄飄,宛如天外飛仙。花庭月跟在後面,循著他的落腳點一路飛上,如一隻靈巧的大雁,盤旋而上,不一會兒到了崖頂。
山崖上山風呼嘯,遠比山下的風更大,崖上三棵老杉樹發出“嘩嘩”聲,花庭月仰起臉聽著,好象覺得沒有什麼比這大樹頂上響起的深沉奇妙的聲音更迷人了。
花庭月聽著頭頂上老杉樹嘩嘩低語,好象訴說著幾百年的滄桑,聽得入了迷,強大的山風吹得他衣袂翻飛,袍袖鼓起,好象隨時會臨風飛去。
葉鴻看他站在崖邊,在強烈的山風吹拂下,清瘦的身形更顯單薄,好象隨時會被風颳落崖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