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恥辱。
他什麼都做不了,除了跪在地上懇求無計可施。惶惶如喪家之犬。慕北馳手裡死死攥著那方素帕,伏首不語。
皇帝震驚地看見有水珠悄無聲息地墜落,砸在地上,慕北馳雙肩微顫,很快止住,頭埋得更低。老九,這是哭了?皇帝面無表情地踱了幾步,終於還是彎□扯過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低罵道:“沒出息。”
“對不起,五哥。弟弟不爭氣。”
“起來吧。別杵那礙眼。”
“是。”
“你要救誰?”皇帝背過身,暗忖朕是不是太縱容這小子了。聽到後面沒應聲,皺眉轉頭,只見慕北馳身體晃了晃,恍惚叫了聲“五哥”就往旁邊歪去。皇帝下意識地伸臂攬住他,待人完全軟在身上,才驚覺喊道:“太醫!宣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正兒八經的讓小北撒潑打滾可勁兒的賣萌…就看他的功力夠不夠了…
——————————
每天留言的左右都是那麼幾個妹紙,週六和週日雙更,送給你們。你們真是讓我很舒坦,我也想讓你們更舒坦一點。
☆、一哭二鬧三撒嬌
皇帝陰沉著臉看太醫診脈,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喘。老太醫覺得後背快被皇帝有如實質的目光戳出個窟窿來,再三確認,方小心翼翼地回稟說睿親王過於奔波勞累,加上心緒起伏太大導致暫時暈眩。好生調養幾天便可痊癒。
藥煎好,皇帝喝退眾人,坐到床邊拍著慕北馳的臉喚道:“老九,老九。”
“……皇兄。”
“藥喝了。”
慕北馳接過大口喝完,忽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說。“皇兄,臣弟有個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皇帝斜睨他,老九什麼時候說話吞吞吐吐的了。剛才那股橫衝直撞的氣勢呢?“有話就說。”
“臣弟懷疑朝中有人和大燁上層關係過密。”慕北馳把鬼斧營的事揀著說了說。至於自己林中受傷、梅莊中毒這種細節則略去不提。皇帝聽完,臉上淡淡的,“朕知道。”
“皇兄英明。倒是臣弟多慮了。”慕北馳赧然道。“然百密一疏暗箭難防,臣弟駑鈍,猜不出他們有何圖謀,還望皇兄留意身邊,勿讓魍魎之輩鑽了空子。”他目光坦然語氣誠懇,微顯蒼白的臉長得和皇帝極為相像,此刻透著濃濃的關切之意。額頭上的紗布上還暈著點淡紅。皇帝看著自己砸出來的傷口越來越刺眼,虛咳了聲,道:“他們也對你下手了?”“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皇兄不必掛懷。”
皇帝面色沉了沉。老六志大無才,朕念是手足給他留了份體面。竟敢把主意打到老九身上去,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皇帝清楚自己幾個兄弟私底下的小動作。只是認為時機未到,不便懲治。或許是時候讓他下去陪陪幾個兄長了。“行了。你也鬧夠了,回來接你六哥的擔子吧。他數年操勞,身子怕是不大好了。”
慕北馳微驚,六哥一向是健朗的,哪裡像是不好的樣子。可皇帝說他不好,怕是就真的不好了。雖然之前隱隱猜想自己在大燁的幾次遇險或許是哪個哥哥的所為,畢竟把他的行蹤摸的如此清楚,又對他的武功路數性情來歷瞭如指掌的,總歸跑不出外人去。然而看到皇帝眼底的殺意,心頭一寒。沉默片刻,終是有些不忍地說道:“皇兄,還請您賜個醫術高明的太醫給六哥。臣弟的兄長們……不多了。”
皇帝冷眼瞧他,很有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斥道:“婦人之仁。”
慕北馳低頭聽訓,接受皇帝目光的拷打。腦子裡溜號的想著,皇兄您能不能先把人手借給我救急,臣弟回來再聆聽您教誨。不成,得趕緊讓五哥打住,不然今天白跪了。慕北馳打定主意,心一橫豁出去了,一頭扎進皇帝頸窩裡,嘀咕道:“五哥,弟弟本來就是跟著您跑腿的,心志哪能跟您比。頂多做個富貴王爺,偶爾有點婦人之仁也情有可原。您看弟弟的人都快死了,弟弟這個做主子的心裡燒著火呢。”
皇帝登時僵了。匪夷所思地看著顆滿頭烏髮的腦袋在懷裡蹭啊蹭。嘴角抽搐,使勁吸了口氣,道:“放肆。”這倆字可不像之前的中氣十足了。尾音都能聽出無奈來。慕北馳舔著嘴角想,本王臉都不要了再成不了事兒,以後也別在宮裡混了。皇帝倉促地站起身,手指著他,一臉複雜地道:“你這麼大人了……”對上慕北馳信任依賴的眼神,說不下去了。
“五哥宅心仁厚,弟弟在外面吃了悶虧,您忍心就不管了?”
“虧你有臉說。”
“哥哥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打小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