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今早做了多少伙食,你們還教我去問旁人?”祁沐封食指輕叩著桌面,又道:“咱們不同路,從各處突圍而出,折損在所難免,若是還不認清,只沉湎兄弟逝去的悲傷中,死去的會更多!”
“八百七十四個。”石頭喉結上下滑動著,鼓足勇氣說了。
人答十死看。“就算還剩一個,那也是好樣的,也是值得的!”祁沐封早有心理準備,晨間訓話時便大略算了。
倒是晚知,深吸口氣,咬了下唇不做聲。看來,是直接十隊一組了,比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少了一半,實在是兇險著。按照慣法,親衛不能多於貳千,五個王爺加起來親衛及身邊暗衛,怎麼著也得一萬了。可惜,大半是留在封地守著,帶在身邊的極少,幾年前聞得風吹草動,一部分在京城外校場駐紮集結。那麼,一路浴血殺回來的基本全軍覆沒?15882566
一時間,營帳中只剩輕微咀嚼聲,氣氛沉悶地讓人窒息。
祁沐封站起身來,踱步道:“我帶回來的二百餘人在城中護衛,你們這些先前都是跟著其他爺的,不過操練之事一直都經我手,情況也算了解。這樣,除去往常拳腳練習,跟著鳴皓和清益回來的負責哨所聯絡,迅速摸清封地附近地形,官道外的小山路也全都要熟悉。大潘你幫他們繪出詳盡地圖,必要時找人帶路去繞幾圈。”
“是!”
晚知忙在心底記了,石頭大樹立時應了,另一個便是大潘了。
“其餘的五百多人,在封地與營地之間來回巡邏,加大訓練強度!”祁沐封將一碗稠飯食很快吃完,晚知眼尖地又幫他添了。
有衝動的傻大個立即站起來,忿忿不平道:“憑什麼!是不是不信我們!”14DMq。
“是不信,你們跟石頭他們比,差的還遠!我告訴你們,辰維和清益帶去的兵大半都需要再磨難!”祁沐封將碗放下,不太大的聲響自然比不上刻薄犀利的話語。晚知不明為何祁沐封要這般,本來人手就少,何必鬧得窩裡鬥。
“看不起我們嗎!”除石頭大樹外,六人都跟著摔了碗起身。
“不是看不起,你們的實力我都知道。大潘不還在去年拳腳比劃中拿了頭籌嗎?功夫當然沒話說!但是!你們缺的是生死磨難!”祁沐封不氣惱,面上卻威嚴起來,句句擲地有聲。“我問你們,殺過人嗎!”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用意。
“我知道咱們封地管得嚴,別說殺人了,兄弟之間揍人的都少,是不是!你們明白嗎?現在是要去上陣殺敵,你功夫再高,見著人血噴了滿臉,心裡不害怕嗎!看見自己親手割掉的人頭滾在腳下,你們還能提的動劍嗎!若是與自己同吃同住的親人同胞死在面前,你們還能再戰嗎!”祁沐封走在那六人前,清晰看到他們神色變了,接著又道:“不信的話,問問石頭!問問大樹!問問他們隊裡的兄弟!我們火攻巷道那天,有多少人直到出了城手還發抖著,灌了烈酒雙目還是混沌模糊的,頭幾天的夜裡誰沒做過惡夢誰沒在無人的角落偷偷抹淚!我知道你們重情義,不然也不會守著祖訓在這封地裡,不能加官進爵不能施展才華!不是我不敢用你們,你們好好想想,能比的了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乾著急幫不上忙吧。”大潘硬著脖頸,道。
“按我說的,一步步來。押送鳴皓的仍需幾日才到,更是有可能繞路聲東擊西,甚至是拖延尋找良機,到了咱們這裡尚遠矣。所以,我要讓你們快速提高戰鬥力。哪一隊先來!”晚知看著如此認真的祁沐封,意氣風發,不由看的痴了。
“我!”大潘頗為自信,率先拍了胸脯。
“好!帶著你的百人,自行分組,十人一出動,三天內剿滅城南小土寨!”祁沐封早就聽聞大潘其名,力大無窮是個好手!
“這……”大潘沒料到是這樣的任務,目瞪口呆。
“有沒有問題!”祁沐封養傷期間也沒閒著,派出的人四處打探,就連某個兵士老丈人的表侄孫週歲還封了個碎銀子紅包送去,更不消說專做壞事的小土寨。
“沒!”大潘明白祁沐封用意,佩服地行了軍禮。
“呵呵,那我有問題。剛摔的碗,怎麼算?當這是不要銀兩的啊,都領罰吧,去把附近山頭小道的樹都砍了,沒路也要踩出路來。”祁沐封悠閒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支著大長腿,吃飽了。
晚知立即在地圖上看到祁沐封標的炭痕,若是皇帝姐夫真能找著李氏一脈的救兵,那麼地形大家都是熟了,真打到這裡來,新刨出的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