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給您磕頭了。”晚知邊哭邊磕著,淚一滴滴地融了身前的一小堆雪,額頭緊跟著又重重觸上。
祁沐封不再言語,跟著晚知磕頭,縱是再心疼也沒用。
“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嗯?”顧老轉了木質輪椅,足尖艱難抵上晚知,阻止他。
“爹!”晚知抽著氣,咳嗽起來。
“聽了這信兒才知道回來,啊?”顧老身子大不如前,訓起來也沒了氣勢。
“咳咳咳。”晚知說不出話來,這時才覺出冷,膝蓋邊的雪並不化,渾身都透著寒意。
“顧老,晚知病了還沒好,您要罰就罰我吧。”祁沐封跪著行到晚知身邊,將他摟在懷裡,眉頭緊鎖。
“病了?你不是有大能耐麼?”顧老剛就端詳著晚知,這孩子是瘦了,祁沐封……這人雖不怎麼樣,但看的出,情誼不假。
“我一時疏忽,讓晚知受苦,全是我的錯。”祁沐封順著晚知的背,一下下撫弄。
“不是,咳咳咳咳,都怪我。”晚知忙推了祁沐封的手,撲上來抱住顧老顫抖的腿。
顧老作勢去踢,又下意識地收了,不住地嘆息。“孽緣啊……”
“爹,祁沐封他待我很好,很好。冷了知道要給我加衣裳,渴了累了乏了他都看在眼裡,細心地照顧我。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就想到我,替我遮風擋雨絲毫不顧及傷著他自己。這幾年,我與他在一起是半點委屈也沒受過,他總是變著法地逗我開心,我跟他生氣他也還是貼上來,沒惱過我。爹……我,我真的是離不開祁沐封了。”晚知貼上顧老消瘦的大腿,輕聲說著,又像是講給自己聽。
“顧老,我定會竭盡全力讓晚知好的,他就是我的命,沒了我也不能丟了他。”祁沐封從沒見過晚知這樣,自己媳婦兒總是把事兒藏心裡頭,只偶爾露出些依賴的小可憐模樣,現在一股腦說了這麼多,不由大為震撼。
“光說無憑!”顧老這些時日也想了不少,初起時在昏迷中隱約聽到倆人交談,那語氣像極了恩愛多年的夫妻,勉強睜開眼來看,兩人竟是抱在一起!這一幕著實讓人震驚,氣血攻心之下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唉,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老管家看的通透,那老傢伙許是早就瞧見了什麼,時不時地來勸說。直到後來祁沐封成了重罪之人,晚知又緊跟著消失,自己才慢慢明白,這倆孩子是鐵了心的處在一起,拆不散了。
“那就求顧老為我做個憑證!”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