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消失,自己才慢慢明白,這倆孩子是鐵了心的處在一起,拆不散了。
“那就求顧老為我做個憑證!”祁沐封看了四處,猜想是某衚衕裡的簡易民居,甚至還能聽到鄰里小娃的哭鬧聲,更是不絕犬吠。
“哦?”顧老當然是心疼自己兒子,看他咳的肩膀壓抑著抖動,硬生生地道:“家醜不外揚,你起來!讓他跪著。”
“爹,這麼冷的天……”晚知站起身來,還想拉祁沐封,被祁沐封用眼神示意不可。
“顧老,我爹孃您也認得,為人正直,行事也嚴謹。我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好好盡了孝道,沒能讓他們享清福。”祁沐封有些哽咽,頓了頓又接著道:“晚知從聽了線人的信兒,心急如焚,這眼就沒消過腫。”
“我自己的娃我當然知道,孝順!”顧老忍不住地淡淡自豪,晚知多好一孩子,自己一手教出來的,你能配得上麼!
“我一直羨慕晚知,能有您這樣爹。不僅是我,我那幾個兄弟,辰維、清益、鳴皓、威瀾,我們都是。沒了爹孃,明面上都是像模像樣,但沒人指點著,哪個做事都有些偏差。晚知比之我,更是強上千倍萬倍,是我的珍寶,遇上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我們都想著能接您去封地,如親爹般的服侍著,也好讓您與晚知在一起,過上好日子。”祁沐封沒有半點虛假,甚至語無倫次地說著,以求能打動顧老。
“哼,好日子?”顧老再不言明,雖從頭到腳沒一點能配得上晚知,但也是個實在人,只是身份尷尬了些。
“我認為的好日子,便是大家能團聚在一起。不求錦衣玉食,能吃飽穿暖就是好,沒有打打殺殺,安心地在一方院子裡清淨悠閒,陪在愛的人身邊,才是過日子。顧老,您說是嗎?”祁沐封心裡也沒底,以前在朝中對上顧老就發憷,沒敢說上幾句話就溜了。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也是硬著頭皮,不知能不能奏效。
“哼!”顧老處境也是騎虎難下,不到幾里地的顧府中眾人還在為自己哭喪。夾在兒子和女兒的中間,國事家事攪作一團,自己這個老頭子還能活多久,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得,這下鬧得孫子也沒,心力交瘁,管不了那麼遠啊!
“爹,封地是五座城池連在一起的,大的很。您就當去看看,那兒的人特別好,有很多不一樣的吃食……”晚知忙在一旁加加火候,帶著撒嬌的小語氣,自幼爹就最吃這一套了!
“那我還能不知道了?用那特有的紅泥裹了肥鴨一燒,那滋味……咳咳,說了不去就不去!”顧老見多識廣,雖沒去過,但每年朝廷上都派人去查探封地收成,帶回來的小玩意兒還真不錯!
“去嘛去嘛,孃親原先還說呢,想跟你大江南北的走一走,就差這地兒了。”晚知一見有戲,繼續下猛料,一邊與祁沐封交換眼神。
顧老臉色猛然一變,祁沐封本來雀躍的心一下子冷了,這個時候提過世的孃親,傻了吧唧的!
“你孃親最大的心願,你不知曉麼?!”顧老頓時覺得要是答應了就對不起夫人,就這麼個獨子,要斷了後麼!
“爹……娘她最疼我了,她是想讓我找一個真心相愛的,姐姐也是,我們過得好了,她在天上看著也能笑的開心,不是麼?”晚知抹了抹淚,趴在顧老膝頭。“娘走之後,你不也是不肯再給我們找個小娘麼,感情都是一樣的,那個人在心裡,就再也拿不出去。”
“賣糖糕的來了哦,過年前甜一甜嘞,全家老少其團圓誒。滄寧齋,老字號了誒。”門口忽然傳來叫賣吆喝聲,引得一幫小娃在後歡呼,轉而又飄遠了。
“顧老,此地不宜久留,求您……”祁沐封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打暈扛走?不成不成,那晚知不得和自己拼命啊!
“去了……再論。反正,我們顧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兒!”顧老順著臺階就下了,只是去看看什麼的也不是就這樣承認他了,呵呵,沒錯吧!
“那得罪了!”祁沐封站起又俯下身子,將顧老背在背上,一手牽了晚知,相視一笑。
“三爺,城中有些兵馬,隨我來。”還是昨日在船上的老頭,拱手行禮。
“勞煩帶路。”皇上都來了,不可能沒有人護著的,祁沐封將二人放進馬車,又迅速躍出鑽進車底。
“老員外您又來看房子啊,這家的人可難纏了。”多舌的大嬸端著碗在道口,與老頭說著。
“唉可不是嘛,都跑好幾趟了,這不,帶了鐵嘴兒來遊說也不行。關鍵吶,還是這個。”老頭三指捻動,做出個數銀票的手勢。
“是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