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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口氣,喚過一旁等待的采薇:“我記得夫人來信說京城家中還缺一二婢子,你下月回京的時候將她帶回去,讓夫人看著辦吧……”

頓了頓,又小聲加了一句:“還有,讓落暉明日就去查查她的底細。”

說完了,他似乎真的累了,沒等采薇開口便擺了擺手,徑自登上馬車,看也沒看對面女子,一個人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成親也不是一無用處。溫鬱之自嘲的想著,好歹是多了面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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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的時候,江渉在西梁城的破廟之中猛的掙開眼睛,他“刷”的一下翻身坐起,飛起一腳踹滅了燃燒的火苗,一把將熟睡的二郎從地上拖了起來。

“有人!”他對著二郎耳語:“練家子,你帶著東西去後面躲躲!”

“什麼?”二郎揉了揉眼睛,還有些迷糊。

江渉沒再和他囉嗦,拎著他的領子將他拖到了神案下面,又將那兩袋花生大豆一起弄了過來,自己也同樣藏了進去。

供著關二爺的案臺鋪著破舊的帆布,帆布垂到地面,堪堪遮住江渉和二郎身形。江渉對不明情況的二郎匆匆耳語:“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腳步聲從破廟門口傳來。來人跑的很急,一路喘著粗氣,進門的時候似乎是被門檻絆了一下,幾乎是“砰”的一聲摔了進來。

二郎小心翼翼的蜷在一邊,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江渉弓起身來,透過帆布上的破洞向外看去。

來人傷的很重,一身的血,顯然是被人追殺至此。他應該是個軍人,身上還掛著半邊破舊的鎧甲。他幾乎是渾身脫力的趴在地上,髮髻散開,一張臉上滿是灰塵與血跡,右手卻是死死的握著一把殘破的彎刀。

江渉目力極好,藉著門口照進來的一點月光,看清了彎刀刀柄上刻著的一個“林”字。

林?江渉愣了一愣:難道是鎮北侯手下?

來人艱難的用左手捂住胸口,他甩了甩頭,蹭開垂在眼前的長髮,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亮的懾人。江渉看著那雙眼睛,一時間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那人趴在地上,緩緩轉過頭來,視線穿過帆布上的破洞與江渉對上,他頓了須臾,接著嘴唇無聲的開合了一下。他說的是:“救我。”

江渉渾身一震,沒想到這重傷之人竟能這麼快的發現自己,他深吸口氣,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高手。

可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破廟外面便闖進一隊明火執仗的黑衣人來。來人俱是黑巾蒙面,手持鋼刀,火光將破廟中的一切照得無所遁尋。領頭的身材肥大,身手倒是敏捷,只見他低頭看著趴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軍人,冷笑著開口:“林樂軒,你今日便要命盡於此!”

林樂軒?江渉一驚,終於知道那股熟悉感是哪來的了——雖然眼中神采完全不同,可那人眉眼線條分明和林樂源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讓咱們的溫大人再端端架子,他也端不了幾天了2333

☆、北境荒廟

鎮北侯常年駐守北境,大本營就紮在距西梁城十公里的戈壁之中。他膝下三個兒子,林樂源是老三,因是嫡出才承了侯位,皇帝愛惜,將他留在京城,說白了就是當個人質。他上面還有兩個庶出哥哥,俱是跟在鎮北侯身邊學習帶兵打仗,這兩年已可獨自鎮守一方。大哥林樂瑤,二哥便是林樂軒。

江渉躲在案臺之下,指間扣著一片刀片,暗歎自己出門沒看黃曆。鎮北侯戍邊大將,威名赫赫,他的次子卻在深更半夜被人追殺……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事背後一定極為複雜。如今不論自己是否出手救人,他在這破廟中,還知道了林樂軒的名諱,就等同是參與了進去。

這種隱秘之事,一旦攙和進去了,就永遠脫不開身。

而且京城裡的那些個恩怨是非……江渉自認不是聖人,他對林樂源始終有點心結。

只見那些黑衣人闖進破廟將林樂軒圍在中間,還沒動手,他們內部卻是突然間起了爭執。方才開口的胖首領想一刀結果了林樂軒性命,他的副手卻是提出要留下活口,帶回去審訊。兩人爭吵越來越激烈,十幾個黑衣人也是自動分成兩撥,各自站在破廟一邊,刀尖指著對方。

林樂軒傷的不輕,他依舊趴在地上,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看著那群黑衣人的眼神依舊羈傲,帶著輕蔑和鄙夷。

只見那個胖首領和他的副手爭吵的是越來越激烈,兩人之間似乎本就不和,如今是要新帳舊賬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