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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今這二殿下、三殿下的人接連出事,那現在,自然是太子的人上啊!如今上臺的人啊,叫沈沁。不到三十,小年輕,但據說是個會辦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星期二 八點

☆、疑心頓生

沈沁?江渉一愣,不就是那人自己與溫鬱之去集思臺,遇到的那個一雙桃花眼,逢人三分笑的年輕人麼?不過他當尚書也好,至少從那日的交往來看,不是個尸位素餐的。

那人是溫鬱之同年,看來也是太/子黨的中堅力量了……溫鬱之這回倒是漁翁得利。

該聽的都聽了,於是江渉起身,準備去結賬。走出兩步,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猛的想到自己養病時林樂源那句含糊不清的“朱通這事……還沒完。”

這孫袁立凌虐女童,怎麼就好死不死的碰上了長公主奶孃的孫女?那丫頭父親告狀,怎麼不去大理寺,不去京兆伊,而是直接去了刑部?

這世上,就真有這麼巧的事?

江渉記得溫鬱之曾和他說過,京城的事情,其中彎彎繞繞,理不清楚、想不明白,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看結果。結果對誰最有利,那誰的嫌疑便是最大。

如今這麼個結果,最有利的,就是太子了……

“唉,你說這真是冤孽!那個死的丫頭,今年才十歲,剛剛許了人家,準備過幾年就嫁過去……”鄰座的兩人還在感慨。

江渉聽了,一驚。十歲?小晏如今也是十歲……他猛地想起自己剛來溫府時,那天溫鬱之醉酒,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什麼“和小晏一樣大”。

誰和小晏一樣大?溫鬱之說的,會不會是死的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到底是怎麼到孫袁立手上的?是不是溫鬱之的手筆?

還有前不久的溫相忌日,溫鬱之與自己分析春闈主考花落誰家,當時他在吏部尚書蔡震、左督御史歐陽旭之間含糊其辭,就連戴相也幫著他將話題揭了過去……

江渉猛的想明白了,當時溫鬱之並不是判斷不了主考是誰,而是那時他和戴相就都已經知道,蔡震定然無法成為此屆座師!

溫鬱之醉酒說的那句“和小晏一樣大”是在一個月前。那時朱通剛死,自己還沒進刑部大牢,陳勝也還未倒臺……難道那麼早的時候,溫鬱之就能預料到那些事,然後籌劃對三皇子一系人馬動手?

還有那塊玉佩……

他常常聽溫鬱之說,這京城的事情多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結果,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以至於他一直都忽略了,朱通被殺,直到現在,真相其實一直都未大白……

朱通……會不會是溫鬱之殺的?!那個小妾……到底是不是北燕的密探?!

如今因著朱通被殺牽扯出來的一系列事情,二皇子、三皇子兩黨接連受到重創。一個丟了吏部,一個失了刑部……

這樣大的一出連環計,簡直是環環相扣,如果真是他安排的,那個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深?!

“其實要我說啊,這孫袁立也是活該!他腦袋上的官帽丟了,可人家那是家破人亡啊!”隔壁的客人接著低聲議論。

是啊,家破人亡……那個丫頭,死前是受過多少折磨凌辱?那個父親,是懷著什麼心情抱著女兒的屍體連夜告狀?那個老婦,又是如何拼著性命上京求長公主為她伸冤?!

而自己當時在刑部大牢,又是受了多少痛苦煎熬?!

一瞬間,江渉感覺,自己渾身本已好了的傷口,此時全部都狠狠的疼了起來。他覺得心口又悶又痛,簡直喘不過氣來。不由自主的彎下腰,手指痙攣的抓緊自己的衣襟。

——溫鬱之,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受盡折磨,這些,你都知不知道?!

******

疑心這種東西,一旦在心裡生根,就像春天的野草,瘋狂的生長。

江渉他一直都知道溫鬱之不是個簡單的人。在溫府兩個月,他見識過那人的虛情假意,也見識過那人的玲瓏手腕。可他並不在意——他一直覺得,那些都只是表象。這些表象的下面,那人,是有那麼一顆赤子之心的。

可是如今,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隔壁桌客人的議論聲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江渉卻已經什麼都不願意再聽了。他拔腿就往外走,簡直恨不得立刻衝到溫鬱之面前,抓著他的衣領問個清楚。

他渾渾噩噩的來到大街上,茶樓的跑堂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口:“誒,你這人怎麼喝茶不給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