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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自己方才的力道,知道林樂源那聲慘叫十分裡有八分是裝的,於是直接白了他一眼:“爺我今天心情不好!”

林樂源不等江渉招呼,一屁股就坐在了他旁邊:“怎麼,和溫鬱之吵架了?”

“你覺得溫鬱之那人是會和人吵架的麼?”

“哦,那就是冷戰了!”

林樂源的人來瘋和江渉有的一拼,只見他誇張的按著心口,唱戲般的來了一句:“哎呦喂——我苦命的兒啊!這受了委屈,連孃家……都沒得回喲!”

江渉懶得理他,此時也根本不想談論溫鬱之,於是他便一指那個紗簾背後的人影:“什麼人譜兒這麼大,讓素月伴奏?”

說到這個,林樂源來勁了,立刻顯擺開:“唉,你不知道吧!這位,可是如今京城繼聞笙之後的新秀,喚作鳴琴公子!據說清高著呢,撫琴只給‘有緣人’,一般的還看不上眼!”

“公子?人家素月一姑娘都沒拿簾子擋著,他一男的,還整這套?”

“不懂了吧!這京城大佬啊,喜歡的,就是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調調。這名伶名伶,琴不一定要彈的多好,可這架子,一定要夠大!”

“架子再大,還不是伶人。人家也不容易……”江渉嘆了口氣,頓了片刻,忍不住問林樂源:“對了,說到聞笙,你和他……真的是‘那種’關係?”

“咳咳”,林樂源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他是溫鬱之手下的密探,用我打個幌子而已。就像三皇子的銀紅照,海棠園也不簡單……嗯,在這京城混,溫鬱之手上要沒有兩張牌,早就死了十七八次了。”

他面上含笑,一雙大大的杏仁眼眨了眨:“我喜歡英武霸氣的男人。”

然後瞟了江渉一眼,下巴一抬,曖昧的來了一句:“就像你家鬱之那樣的!”

說這句話時,林樂源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臉頰兩個小酒窩。江渉一愣,一時不知怎麼接話。他突然發現,不光溫鬱之他看不懂,就連著總是見人三分笑的林樂源,他也看不懂。

臺上的琴聲已經響起來了,叮叮咚咚的如清泉般。可江渉卻覺得,自己一點聽琴的興致都沒有。他仰起頭,灌了一大杯酒。清冽的竹葉青灼燒著滑過喉嚨,周圍的場景都有些不真實起來。

林樂源今天也不太正常,話特別多。他和江渉碰了碰杯:“呵,你知道麼?當初溫鬱之高中探花的時候,跨馬遊街,那真的是‘賈氏窺簾韓掾少’,半個京城的姑娘都瘋了……”

他也學著江渉,仰頭喝酒,似嘲似諷的笑了聲:“可他那樣的人,誰要是真的動心了,那就一定死慘了……”

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溫鬱之……這是動心了麼?江渉默默的想。他忍不住問林樂源:“我被刑部收押的事,溫鬱之事先……真的不知道麼?”

“他的確是半夜來找的我,連夜定的計,聯絡的人馬,搭的戲臺子……”林樂源說:“但他是真的臨時定計,還是早有準備……這我也不知道。”

他突然拉住江渉的手:“江渉,你知道溫鬱之以前的理想是什麼嗎?”

“什麼?”話題轉的太快,江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

“呵呵,他以前的理想啊……是當作家,寫話本小說!”

“啊?!”江渉這回是徹底是驚了:“寫小說?那人的理想難道不該是‘治國齊家平天下’麼?”

“你不知道吧,溫鬱之十幾歲的時候,就用了個筆名,叫什麼‘無涯子’,偷偷的給戲班子寫劇本。後來溫老丞相知道了,氣了個仰倒,提著鞭子追著他跑了大半個京城,說要打死這不孝子。”林樂源笑笑,眼裡帶著點懷念的神色:“這事兒,當時還鬧的挺大,幾乎整個京城圈子都知道了,溫鬱之妥妥的黑歷史!”

明明是挺逗趣的笑料,江渉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認識的溫鬱之,成熟穩重、識大局,明大體。他簡直想象不出,那人會去寫劇本。更想象不出,那人年少時,也曾是個叛逆的小孩……

這是要經歷多少磨難,嘗過多少辛酸,才能磨平一個人所有的稜角,磨出這八風不動的性子,磨出一個沉穩幹練的尚書?

江渉覺得心口堵得慌,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只得仰頭喝酒。林樂源也一起幹了一杯,原本白嫩嫩的臉頰,此時已經一片嫣紅。他瘋瘋癲癲的趴在桌上,痴痴的衝江渉笑:“你知道麼?這麼些年,那人變了好多!就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又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