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皇位。她的家族,在朝中的勢力還沒穩固。她怎麼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做甩手掌櫃,死在司祧的鞭子之下。
好在,身旁的侍衛砍斷了鞭子,只是,看著躺在面前的一截雪色的短鞭,她還是嚇得全身發抖。
“母后,現在該怎麼辦?”同樣心有餘悸的白展顏膽戰心驚的問道。
景皇后勉強平復了驚惶的心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眾人,冷聲說道:“毀了,給我將這裡的一切給毀了。”
隨從們接到命令,忙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屋子裡的東西盡數毀去。景皇后看著,眼中閃著怨毒的光。突然,棕色的木衣櫃裡傳來一陣低聲的嗚咽。眾人皆心下一驚,一個劍客小心翼翼的挑開櫃子,便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被捆綁住的男子滾了出來。貼近一看,這人才是悅香居鼎鼎有名的琴師疏影。
第三十五章:誓言(1)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納悶的看著景皇后。
景皇后睚眥欲裂,惡狠狠的瞪著蜷縮在地上不停發著抖的疏影,面無表情的走到疏影的身邊,猛地抽出隨從腰間的佩劍,冷笑一聲,對著疏影綁著的雙手砍去。
疏影慘叫一聲,修長白淨的雙手齊腕而斷,帶血的繩子就好似勾魂鏈一般,露出磣人的斷口,殷殷的鮮血如泉水順著被砍斷的地方奔湧而出,在地板上匯聚成一條斑斕的小河。疏影痛得昏了過去,白展顏與白俊彥和劍客們也被疏影的慘狀說駭,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景皇后冷冷的說道:“既然這點事都辦不好,本宮還留你作甚,來人,給我將這人丟去野外。”
皇后身邊的隨從卻毫不在意,架起暈過去的疏影,踢了一腳那血淋淋的雙手,那雙手滾了一滾,便直接滾向了床底。一排鮮紅色的血跡順著那雙手,在地上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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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祧與假疏影一前一後朝城南奔去。京畿的城北是蜿蜒的西折河,而出了城南的城門,便是京畿內赫赫有名的碧落山。
碧落山阻斷了西折的水勢,此時,正值秋末,山上紅澄澄的一片,寒風吹過,楓葉翻起滾滾的紅浪。山道的兩旁,零星的開著幾朵伶仃的野菊花。
司祧在樹林之中打了幾個轉,確定身後沒人跟上之後,才停住腳步。假疏影見司祧停下腳步,也連忙停在司祧的身後。
司祧猛然轉身,水蜜色的雙眼定定的看著那人。假疏影心緒複雜的回視著他,雙眼中,仿似帶了一些憤怒與不甘。
“你為什麼會出現?”司祧打破沉默,淡淡的開口。
假疏影移開目光,並不回答。四下的張望了一番後,便在一塊平滑的大石上坐下。司祧一愣,隨後也跟著他站在石頭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追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假疏影用手背託著下巴,懶懶的看他。
司祧坐在他的身側,沉吟片刻之後才說道;“不要裝了,我知道是你。”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還問?”
司祧輕輕的嘆了一聲,:“你應該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既然你也知道危險,為什麼明明知道不是我,還去赴約?”那人咄咄逼人的追問道。
“白蘇……。”司祧又嘆了一聲,叫出這個名字後,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著說下去。白蘇的眼神卻不見絲毫的妥協,依然瞪著雙眸,直直的看著他。
司祧下意識的別開臉,“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悅香居。”
“俊彥與翟大人碰面時,恰好被我殿內的丫鬟撞見。”說完,白蘇又飛快的說道:“我不相信你會猜不出邀請你的人不是我。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去?”
司祧聞言笑起,伸手去觸控白蘇的臉頰。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但是一摸,就能感覺到臉上的面板有多粗糙。司祧靠近他幾分,柔柔的說道:“現在,你還不將你臉上的東西拿掉麼?”
白蘇知他有心在轉移話題,卻也不拆穿。中指在耳廓的位置輕輕的抓了片刻,那緊貼著的面板便變得鬆弛。拈著那鬆弛的紋路用力的一撕,白皙的面板便一點點的露了出來。司祧捏了捏他的臉,笑道:“還是這個樣子,好看一些。”
“你為什麼要去?”白蘇不為所動,繼續追問著。
司祧乾咳了一聲,探著他的額頭道:“你的病不是還沒好麼?”
“我生病你都不曾來看過一眼,既然已經決定要離我遠遠的,為什麼還要去?”
司祧伸手拽過他,將他摟在懷中。
“不要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