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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嗎?”

薛憶之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他將方停君一把抱起,對那侍衛長冷冷道:“我跟他一起去見趙祺。”那侍衛長一愣,但隨即笑道:“那就有勞將軍了。”

薛憶之剛走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了一聲稍候,先將方停君放於自己屋內床上,然後又闖入了郝經的屋內。郝經早已經被驚醒了,正披著外衣在視窗探看,眼見薛憶之闖進來,嚇了一跳。薛憶之氣急改壞地查詢了一番,不久就搜出了已經封印好的密約,不去理會跟在他身後大叫的郝經,將密約塞在懷裡,返回自己的屋子抱起方停君跟著太子官的侍衛來到了趙祺的面前。

趙祺滿面焦慮之色站在宮門外守候,他身邊還站了一個面沉似水的老者卻是賈似道。趙祺眼見薛憶之將方停君抱來,不由大喜,連忙喚人去接過方停君,卻被薛憶之拒絕了。

他左手半抱住方停君,右手從懷掏出密約,冷冷道:“把解藥拿來,否則我就將這合約撕為碎片,那麼蒙古的鐵蹄相信很快就會重返中原。”

趙祺連忙迴轉臉去看賈似道,後者卻是皺著眉一聲不吭。其實叫趙祺對方停君下藥的正是賈似道,當晚他已經秘密的與郝經簽署了合約,在合約裡他同意將方停君交於蒙古人處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趙祺,原來對方停君真有幾分手足之情。他正想著該如何瞞過趙祺自己拂逆了他的意思,私定密約的事。

“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什麼事都願意幹?”薛憶之紅著眼圈,嘶啞地道:“甚至連出賣他自己,他都在所不惜。”

趙祺滿面愧色,低聲道:“我,我知道。”他轉臉對賈似道吼道:“還不快把解藥拿出來。”賈似道嚇了一跳,連忙從懷裡掏出解藥遞了過去。薛憶之一把奪了過去,顫抖著將解藥塞入方停君的嘴裡,又接過趙祺遞過來的水灌了方停君幾口。

隔了一會兒,方停君輕輕嗯了一聲,緩緩張開眼睛。薛憶之與趙祺都是心頭一喜。趙祺伸出手,顫聲地對薛憶之說:“把他還給我。”薛憶之微一猶豫,卻聽方停君低叫了一聲哥。兩人都不約而同出口應了一聲。方停君卻舉起手抓住薛憶之的衣襟,低聲道:“帶我走!”他的話音一落,趙祺的臉色也不禁一黯,薛憶之摟緊了他,然後將他抱起離開了趙祺的寢宮。

薛憶之將方停君抱回了自己的住處,小心放在床上,看著他依然青黑的臉色,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剛想起身替他倒一杯茶,才放開手,就看到方停君的手不由自主的摸索著,一臉害怕的樣子,連忙又去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別害怕,我不會離開你。”

薛憶之幾乎一整夜都在看著方停君熟睡的臉,光潔的額頭,長長睫毛,再沒有那一開眼間的犀利,烏眉長挑的狠辣,還那要薄唇微彎似笑非笑的狡黠,這一些都剝落了,他不過是等著別人給一點溫情的孤獨的人。他長嘆了一聲,握緊了他的手,將頭埋在他的手腕旁,在睡去的那一刻,他在心裡起誓永遠都不會再放開這隻手。

清晨,薛憶之幾乎是被人死命搖晃著才醒的,他費力的睜開眼,見黑衣在晃動著他的肩,薛憶之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摸著自己後腦的風池穴只覺得一陣頭暈。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趕緊去看床上的方停君,只是這被褥尚有餘溫,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白衣氣憤地拿起桌上的紙條,道:“都說不要救這小子,這漢人憑地狡猾,醒了就溜了。”薛憶之不去聽他嘮叨,一把搶過那張紙條,上面只有方停君清秀的兩個字:謝謝。

黑衣也嘆氣說:“我看他是在利用薛將軍拿到解藥。”

郝經也是可憐地看著薛憶之。

薛憶之腦海裡卻滿是方停君憂傷的神情,絕別的眼神,這如何能作得了假,又想他毒傷未全愈,身體也很虛弱,能跑到哪裡去。倘若是落在了賈似道手裡,這可如何是好。這麼想著,再也按耐不住便躍窗而去。黑白衣本來是奉命來保護薛憶之的,見他躍窗而去,便也只好大呼小叫的追了下去。

他們剛出了門,只聽門被咣噹一聲踢開了,郝經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看見賈似道沉著臉走了進來。那些侍衛凶神惡煞地一陣搜尋,然後衝賈似道搖了搖頭。賈似道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才對驚魂未定的郝經說:“郝大人,那密約中有一些條款,我們要重新考慮一下,還請大人將密約交還於我。”

昨晚趙祺鬧了足足一宿,不停地破口大罵他想要陷害他身邊的人,好獨攬大權,那樣子生似恨不得當時就要跟賈似道絕裂。賈似道倒從未想過從來軟弱的趙祺會變得如此兇悍,看來他對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