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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的粉未擦擦乾淨。”

趙祺的臉立刻轉為足赤,有點駭怕,但一想方停君已然喝了茶,於是挺起胸膛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我也不想以後處處都要受你的肘約,到底你是兄,還是我是兄,你是君,還是我是君。你放心這不是致命的藥,這是你過去服食的子午還魂散,不過改了裡頭的幾味藥。”他說著不由放軟了聲調道:“只要你以後聽話,我絕不會讓你受苦楚,每夜我都會派人將解藥給你送去。你是我弟弟,我還能真把你怎樣嗎?”

方停君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慢慢向外走去。趙祺不由一慌,道:“停君,你要去哪裡?你可知道馬上就要子時了。”他見方停君恍若未聞,仍舊緩緩地向外走,嚇得脫口道:“弟弟,你要去哪裡?”

方停君已經走到了門口,月色打在他的臉上,一片慘白,他有幾分悽然地低聲說:“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弟弟。”說完就離開了。

薛憶之雖然沒有去見方停君,可心裡卻不知為何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得不安穩。他突然聽到院中有夜行人輕輕落地的聲音,不由立即坐了起來,拿起劍掩到視窗一看,一個極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簾,不由心口一緊。

“哥,你當真不肯見我一面嗎?”方停君的聲音聽起來極是沙啞。

薛憶之忽然明白了忽必烈為什麼要自己前來,恐怕就是用他來擾亂方停君心神的,心裡一咬牙,暗想如今和談最重要,眼看就要休兵罷戰了,可不能因此壞了這頭等的大事。於是掩在暗處始終不吭聲,方停君居然也不走。站在那裡,到了後半夜,溼潤的江南便下起了雨。薛憶之眼見窗外的方停君被打得像個落湯雞也不走,心裡又難受又著急。他想要說什麼,但從來又不是一個言詞便利的人,一時也想不起來說什麼才能不傷著方停君讓他回去。

“哥,我只是想見你一面……我不會傷害你,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煩你了。”薛憶之聽見方停君的話明顯有點中氣不足,心想難道他被這春雨一打病著了,不由心一軟正想出去。只聽院裡撲通一聲,薛憶之見方停君竟然已經倒在了雨地裡,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從窗內掠了出去,將渾身溼透的方停君扶了起來。剛想將他抱回去,卻被方停君拉住了他的手,只聽他顫聲說:“哥,我不想弄髒你的地方,我見了你一面就走。”

薛憶之連將他摟在懷裡,用身體擋著雨,一邊說:“快別說傻話!”

“哥,你肯來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方停君緊緊拉住薛憶之的手,摸著他的手然後是胳膊,問道:“哥,你有沒有恨過我,恨我這樣傷害了你。”

薛憶之用手摸去方停君臉上的雨水,一邊安慰他。“我知道你,你是很無奈的。”

方停君搖了搖頭,微笑著說:“不,哥,我那一箭是真心想要殺你。因為我知道,你看著我將你的親人一個個得殺死,會很難受,比死了還要難受。就像我現在,我知道以後你們也會將我的親人一個個的殺死,我還不如死了得痛快。”他靠在薛憶之的懷裡,道:“還記得我的誓言嗎,我會遵守的,我只要比你多活二三年,等我辦完了事,我就去找你跟小師姐,因為我想過了,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天上有閃電劃過,薛憶之見方停君的眼神渙散,嘴唇逞紫黑色,心裡大驚,抱住方停君道:“你怎麼了,怎麼會中毒的。”

方停君卻像已經是聽不見他的話了,只是喃喃的問:“可我要是到了下面見著娘,她會不會怪我沒有盡力,我真得盡力了……”他像是有點害怕,又問:“她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兒子,在她的心目當中,是不是我只是她一顆保家衛國的棋子?”

薛憶之將他摟在懷裡,垂淚道:“你盡力了,真得盡力了,你怎麼會是一顆棋子,你是方停君,是你孃的兒子。”

方停君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安慰,輕輕靠在薛憶之胸前不再說話。

方停君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安慰,輕輕靠在薛憶之胸前不再說話。薛憶之則拼命地追問他,“誰,你中了誰的毒。”他見方停君緊閉雙目,不再答話,真是心急如梵。

方停君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低聲道:“哥,能死在你的懷裡,我今生已經沒有遺憾,我欠你的……我來生再還你。”

薛憶之緊緊將他摟在懷裡,泣不成聲。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忽然間燈火通明,大門開啟竟然湧進了很多太子宮的侍衛。當頭的侍衛長看見薛憶之懷裡的方停君似乎鬆了一口氣,強笑道:“薛將軍,打擾了,太子爺知道方公子身患急病,正喚了太醫等他候症。請將軍讓我將公子帶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