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弄得柯琅生焦頭爛額,光是勸說這些村民跟他上山就花費了好一番力氣,他們也不知從哪兒聽說這道風山上藏著妖獸,只要進去了就出不來。
老頭兒夠沉的,看起來瘦了吧唧,四個人去抬他也抬不動。
柯琅生心裡一沉,約莫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大概是使了內力在逗著大夥兒玩呢。皺了皺眉,他吩咐道:“算了,別搬了,從他身上跨過去。”
村民應了,頭一個嘗試著邁腳過去的人,連腳都還沒抬起來,就感覺一陣勁風掃過來,整個人連連退後數步,跌倒在地。
老頭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臉睏乏的從地上爬起來,邊伸懶腰,邊拿眼睛掃他們,懶洋洋地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老人家的身子也是你們能跨的?”
柯琅生上前一步,恭敬抱拳道:“打擾前輩休息,實是晚輩的不是,煩請前輩讓出條路來,我們急著上山。”
“上山?”老頭兒怪笑,“怎麼?好日子過膩了,去送死麼?”
“前輩此言究竟從何說起?”
“看你們這些人的樣子是山下的村民吧?”老頭灌了口酒,壓低聲音地說,“各個手無縛雞之力,我看啊,你們只怕走到半山腰,就被妖獸拖去吃了!這個公子哥還好,有武功底子,能抵擋一二,留個全屍,你們……”
這些村民本就心存膽怯,若不是看在柯琅生出價高,誰會願意來冒這個險。
“你、你說的是真的?”有人抖著聲音問,山裡的陰風吹來,涼意恍惚是從腳底滲上來的。
“愛信不信,老一輩子的是怎麼警告你們的,你們不會不知道。”老頭兒道,“我是親眼看過有人被那妖獸吃過,你們村消失的王二知道麼?就是被妖獸吃掉的!它先是一口咬住他的頭,當即血漿迸濺,然後再從腰中央咬斷……”他說得繪聲繪色,身體又背立陽光而站,神色隱藏在暗影中,愈加顯得可怖。
人群中有膽子小的,哇的一聲鬼叫,拔腿就往山下跑。
柯琅生連忙道:“你們別聽他亂說!山上我去過!哪裡有什麼妖獸!喂,你們……回來!我給你加錢!多少都行!”
有一就有二,最後都跑得差不多了。
柯琅生瞪著坐在臺階上,喜滋滋喝酒的老頭,氣結:“你亂說什麼!”
“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柯琅生咬牙忍住,繞過他直接往山上走,那老頭兒卻亦步亦趨的跟上來,說:“你究竟有什麼事非要上山不可,不怕被妖獸吃?”
柯琅生冷哼:“這些話你用來誆騙他們也就算了,這山我是進去過的,什麼妖獸,說來哄小娃娃還差不多!”
老頭兒臉色微變,腳步頓住:“你進去過?那你……見過連瑾春?”
“你也認識他?”柯琅生心頭一跳,抓住人就問,“那前輩你可知怎麼進去?昨夜晚輩在山裡走了好久,怎麼也找不到路。”
老頭兒的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訝異道:“你昨夜進去過?沒受傷?”
“我知道山裡布了陣法,”柯琅生臉色發沉,“你要再說什麼我會被妖獸傷的謊話就算了!我看你也不知道路,我自己上去!”
……小春兒,小春兒,你居然為了這個人把機關都撤了。
多年未見,可真教洪伯伯我驚訝不已。
老頭兒意味不明地一笑,朗聲道:“慢著!我可以帶你進去!”
8、舊人重逢
洪四海走上山的路確實與別個不同,柯琅生一面寬慰自己這老頭兒或許真的與連瑾春相識,能帶自己進去,一面又十分擔心,這人下盤穩實,方才出的那一掌,力道雖柔和,內力卻不小。
眼下不知他與連瑾春之間是敵是友,若是仇家找上門來,自己疏於防範之中成為他手中的人質,那自己這不是為連瑾春惹下個大麻煩了麼?
柯琅生向來心思縝密,剎那之間早已從千頭萬緒裡理出若干個應對的辦法。他這一沉思,上山的路似乎也變得特別短,待到洪四海唉唉叫著,一屁股坐到樹底下乘涼時,他才恍然問道:“到了?怎麼停下來了?”
洪四海拍拍腦門,遺憾道:“唉,十多年沒來了,我把這進山的方法忘記得七七八八了,帶不了你進去了。”老頭兒別的本事不是特別厲害,只這狗鼻子特別靈,所以連瑾春一靠近,他就在心裡默默笑了。
柯琅生急道:“你再好好想想,總歸能想起來一些。”
“小春兒啊小春兒,你也太狠心了,你洪叔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