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凌不曉得該道對抑或不對。他相信陽焰定有主意,只是這個主意內,
不包含保全其餘的宮劉家人。
「你出去後,行起事來定會縛手綁腳,太子也會要人盯著你別讓你犯傻。」宮雲
凌朝靖凌咧嘴一笑,「因此,別管爹了。」
「爹!」靖凌急急喚了聲,卻見宮雲凌收起笑容,神情嚴肅。
「生死有命,爹看得挺分明。」
「可是……」靖凌不曉得,為什麼總有人與他道能看分明,生死,真是如此容易
明瞭的事嗎?那為何他卻總看不分明放不開手?
他還記得孃親臨死前,也是同他道生死有命,要他別太悲傷,要他記得,好好同
父親說說話,說,父親仍是很關心他……
當初他不信,如今兩人心結好不容易解開,他卻又有可能得面臨喪親之痛,他不
想要這般。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宮雲凌打斷靖凌,輕輕嘆道。「只是除了你,爹放
不下的,還有思凌。」
「爹有個請求,興許,是最後的請求。」
靖凌想要父親別這麼說,話到咽喉卻梗了住,只覺一陣鼻酸。
「若有機會你便回宮家,」宮雲凌指著地上圖形,「穿過爹的書房來到後花園,
移開假山,那兒有一處密道直通城郊。反之,你可以自城郊潛入咱們宮家府邸。」
靖凌仔細聽著,深怕遺漏任何字句。
「爹不要你殺破重圍去救思凌。」宮雲凌頓了頓,再指了圖形左上,「至你孃親的
書房,書櫃後有一暗格,暗格內有一金櫝……金櫝內藏著宮家印信。」
宮雲凌似想起了什麼,面露猶疑之色,吞吐了幾回才道出口:「你拿著宮家印信,
要人送至北疆與你小叔……」
「小叔?」
「你小叔……爹的胞弟,宮南琁。」宮雲凌面露難色,內心似再掙扎不過。
宮南琁?
靖凌曾在陽焰與他的書卷中看見這名,也因同姓宮而多望了幾眼,但書卷上有關
宮南琁的事僅有無關緊要草草幾筆。只知宮南琁是鎮守北疆的將軍之一,再多沒有。
靖凌也是首次知曉他們真是親眷。
「與他說明原委,要他……插手這事救救思凌。」
靖凌雖趕緊點頭稱是,仍是忍不住問道:「聖上不是下令追緝宮家人丁嗎?那小
叔他……?」
「聖上……不會對他怎樣。這次咱們宮家發生這麼大事,他也定沒得到訊息。」
宮雲凌起身,就著鞋將泥地上圖畫湮滅抹平,在靖凌欲開口問之時打斷:「靖凌……
別多問好嗎?」
宮雲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