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雲凌起身,就著鞋將泥地上圖畫湮滅抹平,在靖凌欲開口問之時打斷:「靖凌……
別多問好嗎?」
宮雲凌臉上,是難得的不堪狼狽,「前塵往事……不是爹不與你說,而是有許
多……至今……爹仍道不出口。」
看著父親苦痛的面容,靖凌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日荼蘼花下,輕聲說著這般死去總
會有些遺憾的聖上。
靖凌頷首,不再多問。
……
我的年假QAQ
明天就是CWT了耶。。。。。。
我好像什麼都還沒準備好。。。
《皇七子》 49
雖說陽焰承諾定會將靖凌弄出這牢獄,靖凌卻沒想過這麼快。
他還有,許多來不及與父親說的。
竇大人捧著聖旨高聲宣讀,靖凌跪拜叩謝聖恩,而後起身接過綾錦玉軸聖旨,澄
澄刺目的黃映在眼底,讓靖凌有些失神,心底不斷想著竇大人方才所言之事:是方轉
醒的劉宣嚴詞義正地為他說項,道刺殺他的另有其人,聖上才分外開恩,不深究這事。
聖上顯然有意保他。就連聖旨上,也僅寫著他的名不提及姓不讓人多作文章。這
層心思,令靖凌百感交集。
離開之際,他望著隔壁牢房的父親,父親僅是朝他頷首,唇形無聲說道保重,靖
凌只覺眼眶再酸澀不過,卻也只能在竇大人催促下抬起腳步。
回到惜寧宮,靖凌沒有讓宮人通報,獨自拖著疲憊腳步回到住處。而後命人抬來
熱水淨身,洗去一身髒汙。
身上大小傷痕錯落遍佈,深淺不一;胸前更有青黑鞭傷與未愈刀傷交錯,靖凌皺
起眉頭,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幸憫那藉審問之名挾報私仇的卑鄙小人好一輪。
不知爹有無受這般委屈……
靖凌搖頭甩了甩溼漉長髮,現在他該想的,是如何避人耳目回宮家拿印信交至小
叔手上,窮擔心也無用……既然陽焰不願出手幫忙,那他也僅能遵從父親指點行事。
咬了咬牙,自暗櫃裡拿出金創藥,卻不意發現櫃裡易容道具人皮面具皆似無人動
過,興許幸憫沒搜到這暗櫃……靖凌不禁鬆了口氣。若讓人得知他會易容,未來行事
便會格外縛手綁腳。
方搽完藥闔上暗櫃著好裝,便聽得敲門聲。李順勤的聲音自外頭傳來:
「宮大人,殿下命我送面線給您去去黴運。」
靖凌心覺有些莫名,仍道了聲進來,要李順勤將碗置在桌上即可。
「那麼,宮大人小的就在外頭,待晚些您吃完喚小的一聲,小的會進來收碗盤。」
李順勤彎身,朝他深深一鞠,「殿下還囑咐請您趁熱吃,涼了可就走了風味。」
靖凌朝李順勤點頭示意知曉,沒有刻意詢問是哪個殿下的命令。
或許,當作是懷寧送的,他心裡會好過一些。
經這段時間相處,靖凌曉得,陽焰不會同懷寧說這次的事,也絕不會與他道這事
用何法子解決,只會像這般,明裡暗裡不著邊際地給予關心。
遠遠望著仍蒸騰嫋嫋白煙的湯麵,隱隱地,有股難以言狀的罪惡難受自腳底爬升,
似只只小蟲齧咬啃噬,再不自在。
抬起頭,見李順勤仍在門前,似想起了什麼事。「有事?」
李順勤搔了搔頭,有些困窘:「方才忘了道,大殿下請您做一張二殿下的人皮面
具,道是有急用,還請宮大人晚些讓小的一同帶回交差。」
「知道了,晚些我會一同與你。」
「那麼小的先告退了。」李順勤再次彎身行禮,轉身離去。
房門即將闔上的剎那,靖凌忍不住開口:「李公公——」
「小的在。」再次推開門,李順勤自門縫裡露出一張臉來。「宮大人有何吩咐?」
「……」話到嘴邊,竟有些難以啟齒。「……殿下……這幾日好嗎?」
李順勤有些困惑地望了他幾秒,旋即機靈地回答:「啊、七殿下是嗎?大殿下為
不讓殿下亂跑,這幾日請來皇后娘娘親自坐鎮惜寧宮盯瞧殿下功課,殿下可半句怨言
都不敢說,乖得像只貓呢!」
語帶打趣的回答,讓靖凌腦海浮現懷寧吃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