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墨暈,惹得懷寧大叫:「靖凌!」
「對不住對不住。」連忙用手拂拭,但已為時已晚。
懷寧哀怨地瞪了靖凌一眼。他好不容易要寫完一回,這下得重來了。
「誰叫殿下您瞎說。」拿過李順勤遞過的手巾擦手,靖凌鎮定地替懷寧換上新宣
紙。「說來說去,無非是殿下想出宮罷了。」
「是又如何?」哼哼唧唧傷悼汙毀的宣紙。懷寧偷偷瞧了坐在稍遠處刺繡女紅的
宮女,「若非母后嚴命不得要人代筆,還要李順勤看著冬煙盯著,」努了努嘴,用鼻
子冷哼了聲,「否則我定要你陪我抄這五十回。」
「自小到大我同您寫過不下百次的四書五經了,不差這回,就請殿下行行好饒了
我這回。」替懷寧鋪妥宣紙調整文鎮位置,靖凌伸了個懶腰,「況且皇后娘娘也是為
了治您,要您有些定性,一切都是為殿下著想,所以殿下您還是自個乖乖抄寫吧。」
「靖凌你這沒良心的!」懷寧作勢要在靖凌臉上塗畫。
「好說好說。」輕輕撥開懷寧伸過的手臂,靖凌拾回墨條擦拭一番,往硯池中再
加了些水。
瞧靖凌沒個要緊似的,懷寧悻悻然收勢,輕敲筆擱,「所以你昨夜個到底跟哥幹
麼去了?」
「不就說了弈棋嗎?」打了個呵欠,靖凌用力眨了眨眼,強起精神替懷寧磨墨。
「還能做什麼呢?殿下可真多疑。」
「真無趣,還以為你們會偷溜出宮呢。」懷寧啐了聲,咬了咬筆管尾端,「罷,
若你們瞞著我偷溜出宮,我才會氣得折筆呢。」低聲罵罵咧咧地翻回《孟子》首頁,
懷寧擰眉瞪眼瞧了宣紙好一會才提筆抄寫。
昨夜他們的確出宮去了,但當然不能與懷寧說。
靖凌著頭半眯著眼,又想起昨日動身前陽焰說的那些。
近來前朝情勢迷離撲朔,陛下龍體一日比一日衰弱,幸憫又不知在暗自籌算些什
麼,陽焰直覺有大事將發生,要他格外留心懷寧安危。
現今朝中三派各擁其主,宮曹葉劉四家僅有葉家擁戴陽焰,陽焰雖拉攏了不少新
進官員,但這朝中權力傾軋太過複雜難解,無開國功臣世家腰靠山,運籌帷幄上總
叫人縛手綁腳。
尤其據探子回報,幸憫有意拉攏中立的劉家,惹得陽焰更加頭疼。
雖說陛下已擬聖旨欲封陽焰為執政王,但執政王終非皇帝,在下任皇帝登基前,
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殿下,大殿下要您近來少出宮溜搭,說道宮外不安全。」靖凌小聲說道,以免
一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