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利益犧牲部屬的人,不過是懷寧的兄長。
他明白,卻又不禁想問。明明也知曉宮靖凌定說不出口,卻又執拗詢問。非得要
痛了疼了,才願罷休。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這麼犯賤,硬是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而那特地為他備下的面線,據李順勤說,他連動都不願意動。
他知道,他曉得他,他都說的如此分明瞭,宮靖凌當然會動搖。
只是自己的心意就這般被糟蹋,還是有些傷。
他想起掌廚大娘那雙瞪得圓圓的眼裡的驚訝,想起膳房裡悶熱溼黏的空氣,想起
那麼一點困窘。
他也不知灑下蔥花之時自己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多傻啊。
而如今,見他因懷寧心碎難過,放不下又不知如何安慰;違心之言太難、太沉,
他提不起。
或許雁樺說得對,幸福有時真的是要賭一睹。
只是,他真的賭得起嗎?
嘆喟著吻上那雙索吻的唇。
似乎總是、先愛上了便是輸了。
《皇七子》 70 (H)
對陽焰而言,這雖非首次,但他還是首次這麼緊張。
託著靖凌的後腦杓,幾次輕啄淺,才敢將舌尖探入。
靖凌一開始雖然生澀,在陽焰巧妙帶領下,也漸漸有了回應,唇舌交纏的瀲瀲水
音,是那麼令人迷醉。雙手緊緊扯著陽焰胸前衣物,像溺水之人攀附浮木。
陽焰閉上眼,感受那般依賴力道,滿足之際卻又有那麼些罪惡。
不想傷他,卻又想讓自己放縱一回。
仍是猶豫。
靖凌不安分的雙腿貼著他下腹隱隱悶燒著的慾望,陽焰無奈輕喟,就當被藥性衝
昏頭好了,他真的不是想趁人之危。
「我只求你別怨我。」嘟噥著覆上那張因親吻紅豔溼潤的唇,陽焰退去半披掛在
靖凌身上的衣物,將靖凌制在身下。
方才雖已見過,定睛一看,仍是忍不住埋怨,「不是懂醫嗎?怎麼讓身上留下這
麼多疤。」吻上那道方癒合的新傷輕輕齧咬,隱隱希望這道疤最好永遠別淡去。
吻落至右胸那淺淺印子的箭傷,靖凌不由得蜷縮,伸手抵著他胸口;略略起身,
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清明,讓陽焰頓時想罷手。
正猶豫著是否收手之時,卻見靖凌眼底滿是情慾,再無一絲理智,陽焰只想方才
當錯看,卻怎麼也騙不了自己。
翻躺在一旁,以為陽焰妥協了要讓他在上,靖凌起身跨坐在陽焰身上,伸過手扯
著陽焰一絲不亂的衣裳。
「是我說過可以利用,」陽焰喑啞著嗓子,指尖貼著他的頰輕輕摩挲,「可是,
這般時候,能不能就只看我?」
「可不可以,別想著懷寧?」苦笑著卑下請求,「如果你……真明瞭是我的話。」
陽焰也不曉得他怎麼說得出這番話,感情路上跌跌撞撞,竟快磨盡他的傲。
執起他右手吻入掌心,閉上眼感受那溫暖熱度,欲驅走那麼點軟弱。
他裝得太久、太累了,興許是因這樣,才會說出這種話。
似乎聽見有人吸了吸鼻子,抬眼,只見靖凌將頭埋入他頸間去,仍放在胸前的手
抓緊了他衣物。
似受傷小獸的低低嗚咽讓陽焰有些懊悔為何要拆穿那麼一點偽裝,他求的不過就
是逃避,自己何苦又傷上撒鹽?有時真惱恨自己這般理智。
雁樺定是怕傷到他因此藥沒下重,靖凌酒量不差,方才又釋放了次……藥效興許
仍未散,但酒意就不一定了。
輕喟著將他擁入懷,輕拍著背,哄小孩一般。
溫熱溼意浸入了他的心。不是沒見過他哭,卻每每總會擰痛了心。
或許,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只當個替身。不過就是嫉妒。
這麼一想便頓時沒了主意,不知該拿靖凌如何是好。仰起頭望著橫樑,聽著細細
嗚噎聲,將懷中之人摟得更緊了些。
勾起把弄烏黑散落的發,任靖凌在懷裡哭了好半晌,因抽噎吸頓顫抖的身子緊貼
著他的。
或許這般依賴倚靠是情勢所逼,會不會有那日,是出自意願呢?陽焰迷糊地想。
若他願意,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