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欲回本家,卻被趕了出來。」
「餘家不接受叛徒。」陽焰有些不耐地道,「老三在搞什麼?」
輕手輕腳繞過人群,靖凌站至陽焰身後。放眼望去皆是年輕面孔,僅有幾名蒼蒼
白髮的老臣。原先僅有葉家擁戴訩腰的陽焰,近來拉攏了許多年輕官員,為太子一派
注入心血……興許這樣才是正確的。如今宮劉兩世家皆已式微,朝中新興勢力便是因
這些青年官員崛起,他們分別投效各皇子牽動扳連朝政,影響不容小覷。
與漸失人心的幸憫不同,如今朝中多得是欲巴結陽焰的人。
「淮安那局勢如何?」
「啟稟殿下,那群流寇賊人的頭子似是個人才,幾次與敬王戰得平分秋色,讓敬
王頭疼得很。」
「微臣聽說另有一流民勢力崛起,敬王雖欲打壓卻仍是分身乏術。若這兩道勢力
兜在一塊,對敬王來說定是一大威脅。」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那這事應該還能拖住老三一陣子。」陽焰沉吟了會,「沒
了餘襄,老三定會更辛苦。」
「那殿下……」
「就讓老三自個兒煩惱去,咱們都別插手。」瞧也沒瞧靖凌一眼,陽焰再接著問:
「老四呢?」
「啟稟殿下,四殿下自領地返京了,但仍是將自己關在府邸內不見客。順王派老
臣的吃了好幾回閉門羹。」
「順王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此次販私鹽之事,還是順王挑起的呢,順王派內也略見分裂。」
「如今沒了宮家訩腰,光曹家……」
頓時撻伐聲四起,陽焰揚起掌,示意噤聲。
「不管老四如今做什麼,總難杜攸攸之口,他應會安分一陣子。」
「只是,為免節外生枝……」
點了幾名官員,陽焰淡淡道:「去查老四底下的人,把老四拖住,別讓他來礙事。」
「記得,做得乾淨點。」
陽焰臉上那抹狠絕,霎時讓一屋子的官員闃寂無聲,無人敢問是礙著何事。
陽焰無意令沈寂氣氛蔓延,旋即一笑,舉杯敬諾,幾句話又將群臣耆老的心拉回
了眼前利益。
陽焰承諾,等他登基後定會好好酬謝這些得力幫手,定不會虧待他們。
頓時屋內煩囂喧鬧,彼此舉杯敬酒,互道祝賀,為往後仕途高升預先慶賀。
靖凌知曉,陽焰若欲除掉擁兵坐大的曹姓國舅,就必須倚靠手上這些家臣重臣;陽
焰費盡了機心,就為籠絡收買、牽制統御這群臣子。只是瞧著這群人與私下兩樣臉孔,
不禁噁心。
陽焰噙著笑意舉杯靜默看著,在幾名年輕朝臣起鬨著欲喊聖上稱謂之際,露出了
莫測高深的笑。
國舅曹綻官拜輔國大將軍,當年為方篡位的聖上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只是近年來
歌舞昇平,除了水患頻傳的江南一帶,並無太多起義造反,反倒是曹綻大膽在京城郊
外屯兵練軍,擁兵自重,是長年來朝廷一大威脅。
聖上幾次欲削權減兵,卻礙於曹家勢力遲遲不敢大肆削弱。且曹綻舌燦蓮花,說
話總能說進人心,聖上有部份也挺仰賴心偏,這事便這麼延宕下來了。
陽焰此次卻是鐵了心欲除去曹綻,免得曹綻仗著國舅身份為所欲為,失了君臣分際。
陽焰說他不過幫聖上一把,了卻聖上一樁心事罷了。
事成後,定能讓曹家失一臂膀,他要瞧幸憫還能得意至何時。
而先前梅妃宮女之事,雖是派了許多探子追查打探,線索卻如斷了線的紙鳶,就
連先前潛伏在順王府內的探子也皆失了音息,令陽焰憂心煩慮,偶有怨詞。
即便如此,陽焰仍是擬了周詳計畫,欲置曹綻於死地。
靖凌不僅從旁協助,也幾次與影衛一同出任務,只是很多時候,他仍是不懂陽焰
究竟盤算些什麼。
他雖是站得離陽焰近了些,離懷寧遠了些,卻仍是不明瞭陽焰性情。
陽焰要他看著真正的他,他卻清楚體認,許多時候,無關願不願意,是陽焰將重
重心事放得太深太沉,他碰不著。
雖不知有意無意,影衛曾洩露口風,語重心長低喃道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