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麼做,能改變些什麼?
他恨這樣的宮靖凌,恨他無情無義,恨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最恨的,是看得
太明的自己。恨自己,為何要察覺這事後悄悄藏著的真心?
宮靖凌不想傷他,不想這般不上不下地待在他身邊……這些他都明瞭,都明瞭!
可是宮靖凌什麼也沒與他說,什麼也沒說!就這般遞上了奏摺!若非父皇與他提起與
他商量,或許真到宮靖凌離京那日,他仍被埋在鼓裡。
要他,情何以堪?
要他,怎能不恨?
他是那麼地愛他,卻也那麼地,恨他。
『那……為何給我那玉佩?你敢說你不是想試探我?』
宛若落井下石,那句質疑,傷透了他的心。
他才驚覺,原來,除卻那一夜錯覺,宮靖凌對他仍是不信任。他已將心掏出來放
在宮靖凌面前,宮靖凌不但沒仔細拾起,反倒狠狠踩踏……宮靖凌或許不曉得那玉佩
對他的意義,以為那不過是一般的玉,以為他單單為算計籌謀而將那玉給他,以為……
還以為他看得挺分明,以為自己願屈就願等待,原以為只要宮靖凌與些心,就能
滿足…… 卻怎麼也無法滿足心底名為貪婪,無饜的獸。
眼角餘光落至靖凌臉上新傷,忍不住伸手碰觸,留下血紅印子,心疼與快意交和,
泛了一鼻子酸楚。他能推得他的心思,卻怎麼也抑制不了這般刺骨的疼。若是不愛,
怎會這般地,痛?
「這哪來的傷?懷寧是吧?」
沒料得陽焰會問,靖凌支吾其詞,低下頭不願多說,執意旋開瓷瓶倒在他傷處,
一陣清涼取代燒灼疼痛,陽焰眯細了眼。
他曉得,懷寧氣急了出手不知輕重,卻沒想到這傷看在眼底有多麼地痛,讓他多
想擁宮靖凌入懷,想假意昨日之事從未發生。
可每次都是他低頭,都是他屈就,他覺得疲憊。能否,與些心給他?能否,留在
他身旁?
或許,打一開始,他倆之間就沒有所謂公平。
他覺得心灰。
「……宮靖凌,沉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讓人覺得難堪。「你究竟……為何
而來?」
靖凌垂著頭,手上動作不停,緊急為陽焰處理傷勢。
低喃聲細如蚊蚋:「我來……跟你說抱歉。」
不意外聽見這般回答,陽焰冷哼:「可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或許對宮靖凌而言,只要一句抱歉,就能打發一切。他還沒有那麼賤。
「……」
「你不是要走?走得遠遠的,別再與這宮廷扯上關係。這不就是你的心願?」帶
了惡意的諷刺脫口而出,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