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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尤其是在他睡了當朝一品大員查閣老的孫子查三省之後,名聲更甚以前。查三省被他爺爺打斷了腿,睡夢了還念念不忘越茗的的名字,越茗沒兩天又有了新歡,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氣得他當場吐血三升。查三省聖賢書讀多了,腦子裡都是韋編三絕懸樑刺股,連情事也認死理,以為滴水穿石,仍舊天天苦著一張臉來找越茗,可是越茗的心不是石頭做的,而是天山上的寒鐵,地府裡的頑石,只會越磨越冷,不會越捂越熱。查三省的名聲跟著越茗一起壞了,曾經七步成詩的小曹子建淪落成天天上饕餮樓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

別人在越茗後面吐舌頭,罵他斷袖,罵他狐狸精,他金粉紙扇輕輕推開,遮住人面桃花,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啊眨:“我就是個斷袖,生是斷袖人,死是斷袖鬼,前生是斷袖,下世也是斷袖,生生世世都做斷袖。”罵的人被他那雙花招子迷得神魂顛倒,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斷袖好,斷袖好。”臨走還對越茗傻笑。

越子居也是個通達之人,知道斷袖這種事情非人力能夠扳直的,黃瓜生的直就直,生的歪就歪,索性就讓他的兒子風流去,見他玩得過火了也會叮囑一兩句:“娃娃,虎父無犬子,風流是好事。只是別玩過了,該定下來就定下來,天天這頭跑那頭跑成個什麼事,哪天帶個相好回來給你老子看看,別淨整些有的沒的,小心惹上一身騷。”越茗口裡諾諾的好聽,回過身就把他老子的教誨拋在腦後,依舊每天臥花眠柳,被壓的好開心。

這日剛吃過了飯,越茗端著茶盅喝茶,把剛才的菜色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對跑堂的胡瓜說:“回頭你和陳師傅說,這貴妃雞裡薑片要少放一點,衝了原來的肉香,李師傅的文思豆腐裡別加肉沫,灑蝦粉有海味,劉師傅的珍珠湯裡放兩片荷葉更清香。”胡瓜一溜煙跑到廚房裡,把少東家的話挨個傳了一遍。看著胡瓜日漸清俊的身影,越茗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可惜了,這娃和自己一樣,天生就是要被壓的命,要不然自己倒可以和他玩玩。

飽暖思淫·欲,又想起昨日結識的相好,胯·下如同燒起了一塊炭,匆匆算清了店裡的帳,一溜坐上了車往懷春路上去,掠起車上的窗子往外看,走了半里路。

“停!”

斬釘截鐵,把趕車的老車伕唬得一愣一愣,只聽車裡的口水哈喇流成一片的聲音:“絕色啊,真是絕色啊,身材好,相貌佳,最妙的是氣質。”越茗摸著下巴色迷迷看向肉攤上正在揮刀剁肉的男人,眼珠子隨著那人閃亮亮的殺豬刀一上一下的提溜亂動。

一卷書生氣,彷彿手裡拿的不是刀,而是一隻大筆,脆生生剁下去,骨頭渣子和生肉沫到處亂飛,好似潑出來的幾點墨。

眉宇軒昂,一頭黑玉似的頭髮被豬油抹的晶亮,柔順地貼在頭皮上,更襯出肌骨清勻,兩隻大眼明亮的好像城樓上的兩盞長命燈。衣襟半敞,露出胸膛前一大片雪白的面板,斑斑點點全是豬血,在越茗看來就是野性和書卷氣的完美融合。

叼著根稻草寂寞如雪的樣子就像是站在最高樓上詠春的詩人,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無來由的憂鬱。

偏著頭,把肉攤上的豬肝豬肺瀟灑地剁碎,麻利地用稻草繩子穿上掛在鐵鉤上,就像是剛剛畫完一副潑墨山水的文人騷客洗筆合硯。

他站在肉攤上,就好像站在詩畫江南岸,抖落白衣長袍上一身的桃花。只不過背景是一個菜市場上的大肉鋪,熙熙攘攘的人群沖淡了他的光彩,要不是越茗眼尖,差一點就放過了這麼一個絕代佳人啊!

看了這個屠夫才知道什麼叫做美人在民間,自己以前勾搭的各種天下第一全是狗屁,和這個男人一比,都變成牡丹花旁的無名草,越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小孽根,豎得好似黃山上的迎客松,又招搖又可人。抹去嘴邊的口水,依依不捨地抬起頭,對跟班的小花雕說:“去,給我查查這個男人,年方几何,是直是彎,有無婚配,他爹他娘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出來。”

屠夫

第二天,小花雕跪在越茗的面前,狗腿兮兮地彙報:“爺,查出來了,你看上的相公叫屈鶴,屈原的屈,仙鶴的鶴。”

越茗抿了抿寡婦嘴,笑著說:“呦,小子長進了,連屈原都知道了。”

小花雕風騷地扭了扭腰,對著越茗娓娓道出屈鶴的身世。

原來這屈鶴原來是個讀書的,他老子賣肉供他讀書,誰知讀了十多年的書仍舊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讀到二十五歲,他老子看不慣自己的家的銀子全部送到書院裡面打水漂,愣是把屈鶴拎回來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