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去,各種花裡胡哨都失去了吸引力,到最後我只認一個菜——珍珠翡翠白玉湯,這個菜摒棄了一些不必要的修飾,讓所有的東西都回歸最原始的味道,正契合了天地之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內含陰陽八卦之道,夏天吃能調理脾胃,冬天吃能活絡筋骨……”
越茗給他忽悠的不省人事:“乾爹,你還沒說你借廚子到底什麼事?給皇帝找廚子,皇城裡面住著的男人,除了皇帝那一大家子的,可都是淨過身的,小孽根被削得乾乾淨淨……莫非……”越茗不敢往下講了,這事情越講越驚悚。
他才不要屈鶴做太監呢!
老莫說:“前些日子,西北戰事停了,大食波斯那邊消停了,願意稱臣,並尊稱我國為天朝上國,過不了幾天,他們的二皇子就要領著一干人馬帶著他們放羊養牛半年的積蓄給我們納貢來。皇帝說,要找個好廚子,皇宮裡的東西實在沒法吃了!所以這次皇帝想從民間找一個好廚子,特許進宮為大食波斯這幫傢伙做飯。”
“不淨身?”
“不淨身。”
“那也不能讓他們吃珍珠翡翠白玉湯?!”
“到時候吃什麼再定,只是這人我先和你定下,前段時間,我上陳國舅的明月樓吃了一通,全市高湯煨出來,那店過不了多久還得倒!”
越茗聽這話,稱了心意,望著屈鶴笑。
正應了老屠夫一句話——屈鶴真的要做飯給皇帝吃了。
老公子
“還有一件事。”老莫抬眼望向石榴,“你那姑娘哪兒來的?”
“那是石榴,我爹從淮河邊上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您已經雲遊四海去了,當然沒見過。怎麼?您一把老骨頭看上她了?”
“哦,淮河……”老莫喃喃,“小茗子,你讓她下來和我打個照面。”
越茗,“她不愛說話,而且是個粗人,沒有讀過書,動不動舞刀弄槍,我怕她傷了你。”
老莫說:“不妨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她。”
石榴下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李大年剛剛蒸出來的熱饅頭,一邊啃,一邊把遮眼睛的頭髮撥開,斜眼看老莫。
老莫把石榴打量了一遍,問道:“姑娘,能不能把你係在手上的鈴鐺給我看看。”
越茗想說:那是我的,我爹給我的!石榴給搶走了。
石榴想了想,從手上解下那個鈴鐺。
老莫把鈴鐺放在手心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突然倒抽一口冷氣,雙手合十,把鈴鐺放在手心裡了。
“姑娘,這鈴鐺從哪兒來的?”
越茗忙說:“我爹給的。”
石榴瞪了越茗一眼:“這是我娘給我的,後來老東家怕我丟了,所以幫我收起來了,老東家沒了之後,這東西就物歸原主了。”
老莫沉吟:“姑娘,你娘誰?”
“石柳心。”
“哦……”老莫恍然大悟,“不認識。”
越茗真覺得老莫和他爹太像了,為老不尊,特別欠抽。
老莫遲遲不肯把鈴鐺還給石榴,他朝鈴鐺上呵了幾口氣,拿手去擦,卻越擦越髒。
越茗問道:“這玩意有那麼金貴嗎?”
老莫瞥了一眼越茗:“這玩意兒原來有兩隻,一隻在這位姑娘這裡,還有一隻在……”老莫把越茗的耳朵扯過來,“在皇帝的手上。”
嚇!
越茗給嚇傻了!
他想起原來他老子臨死前說的話來——這東西能救饕餮樓!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爹說石榴是石柳心和一個男人的女兒。”越茗說。
“廢話!難道石柳心還能和女人生孩子不成?!”
“我爹說那男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老莫點頭:“二十年前他確實當得起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呼,可歲月是把殺豬刀,年華老去,誰都沒辦法永葆青春,現今他也是個中年大叔了。”
“他是誰?”
老莫撓了撓頭,“我也不確定,只是覺得剛才那位姑娘和他有七分相似。”
“嘿,您老別和我繞圈子了,他到底是誰啊?”
老莫回答:“皇帝。”
嚇!
越茗這次真的傻了。
他怔了足足有半刻鐘,回過神來,老莫還朝著他賊笑。
越茗爬到老莫的身邊,揪住他的袖子說:“您說的可是真的?”
老莫很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