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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那老頭身上就是一口唾沫:“呸!老不死的,我們饕餮樓的風水都給你壞了,大過年的也沒幾樁生意,從哪兒來的往哪兒去,別擱這兒礙眼了!”

那老乞丐也不生氣,朝著小花雕樂呵呵地笑笑,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盪進了饕餮樓。

小花雕一見他還要進去,更急了,也不管輕重,一腳揣在老乞丐的腰上。

“嗷!”

喊得是小花雕,他伸出去的那條腿像踢在一塊鐵上,骨頭都被震裂了。

老乞丐從懷裡摸出一錠小小的金餜子放在小花雕的手上,笑道:“這位小哥,拿好了,這錠金子值三十兩,夠在你們饕餮樓吃頓好的了。”

他大搖大擺找了位置坐下,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雙銀筷子,脫下鞋襪拿那雙銀筷子剔腳。

“給我來一碗奧灶面,一盤珍珠翡翠白玉湯,弄兩碗菰米飯。”老乞丐說。

珍珠翡翠白玉湯,就是拿白菜幫子和青菜葉子一鍋煮,加點粉皮油條肉丸子,俗稱——大雜燴。

這種菜最見功力。

畫畫最見功力的是畫雞蛋,寫詩最見功力的是寫美女,掌刀的最見功力的就是切蘿蔔絲,掌勺最見功力的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湯。

這乞丐是個老吃貨,他懂行!

老乞丐點完菜,一抬眼,看見石榴提著長槍,一身紅衣,坐在二樓的扶手欄杆上。

手裡用紅繩繫了一個鈴鐺。

風一吹,鈴鐺發出清脆的金石撞擊聲。

“丁零。”

老乞丐看了兩眼,又埋下頭去用筷子剔腳。

一時菜上來了,老乞丐把那雙剛剛剔過腳的筷子在手心裡搓了搓,一筷子就插到飯碗裡去了。

可惜了那碗菰米飯!

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

老乞丐端著盆子把底都舔了一遍,方抬起頭來,對小花雕說:“去!把越茗找過來。”

小花雕早瞧出這老頭不一般了,從他的金剛鐵骨中就看出來了,就連那錠金餜子也透出不一般來——一個金餜子也弄成了松果的形狀,還栩栩如生,光是做工就得花不少銀子。

還有他的眉毛,拉下來半尺長,迎風招展,風騷之極。

小花雕由衷地佩服起這個老乞丐來,甚至愛屋及烏地覺得這老頭的森森的笑容也是別緻的。

他撒開腿就去後院找越茗了。

越茗擁著手爐在後院陪著流月說話。

“流月寶貝,不是我不肯來,是相公看的太緊了,現在他在後廚忙著我才得空溜進來看看你,你也別老悶在家裡,沒事讓小花雕帶著你出去玩會兒。”

流月點點頭,用挑子撥手爐裡的灰。

越茗總是覺得欠他的,按說一個相公堂子裡面出身的小官,又不能說話,啥活也幹不了,一張萬年怨婦臉怎麼就那麼討人疼?!

越茗想給流月找個好歸宿。

這種願望越來越強烈,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張又討人喜歡又討人嫌的臉了。

小花雕鑽簾子進來:“爺,那老乞丐要見你。”

越茗咧嘴一笑,捏了捏流月的手:“什麼貓兒狗兒的,沒看見我正忙著嗎!算了還是見見吧……他說他見過我穿開襠褲呢!”

越茗站起身,披上大氅跟著小花雕來到老乞丐的面前。

“您老要見我?”越茗笑。

老乞丐拿著他的銀筷子剔牙,笑眯眯地看著越茗:“越茗,你知道我是誰嗎?”

越茗不知道,他只覺最近白痴挺多,滿大街都是。

老乞丐無視越茗鄙視的眼神,把剛剛剔過牙,之前還剔過腳的銀筷子遞過來,努了努嘴:“越茗你瞧瞧。”

越茗看著那筷子上粘著的菜葉,朝小花雕招了招手。

小花雕把筷子接過來,放在越茗的眼前。

那筷子上面刻了兩個字——“老莫”,用硃砂紅玉嵌著。

越茗細細地看了一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您啊!”

龜兒子

老乞丐把筷子拿回來,放回袖子裡,慢慢悠悠地說:“你爹那事我聽說了,人固有一死,死法各有不同,你爹那種死法也算是發揚了越家特色了。”

小花雕驚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口氣和越茗說話,這老頭的口氣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薩,而越茗只不過是香案地下爬過的一隻蟲。

這老頭太帥了!

小花雕是年紀輕,見識短,並不知道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