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課鐘聲一響,幾個手下二話不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個立刻打電話給老闆,向他說明了石瑞遭遇的事故。
老闆沒禮貌的立刻結束通話電話,大個原諒他,知道對方因為這件事進入了緊急備戰狀態。
想一想,大個不放心,還是騎了他那臺50cc小機車往老闆家去……果然關心則亂,平常門戶嚴謹的老闆家此刻門半開,一進去看見那個男人正在講電話。
「……死老頭!為什麼用上那麼卑鄙的手段?要是敢讓瑞瑞傷了個皮毛,我立刻加入流刀組或是黑手黨,毀了龍翼會!」
大個被老闆說電話時的狠勁驚的只想奪門而逃──沒見過這樣的老闆,簡直就像是……出閘的猛虎……
「……要我別找黑鷹的麻煩?他算什麼東西……好,我就暫時把瑞瑞放在你那裡,不過,要是出一點差錯,別怪我不顧念師徒情義……」
重重摔下電話,老闆往站在門口的大個瞥了一眼,眼神因為剛才講電話時的情緒還未平復,仍舊猙獰的可怕,像野獸,不,野獸不足以形容那樣恐怖的氣態……應該用上David曾經用過的詞──地獄的冥王!
不理會大個,老闆繼續撥電話,通了,他找的是David:「……立刻給我訂一張往紐約的機票,這兩天就走……旅行社哪有你效率高?必要時假身分也行……聽到沒?別讓我重複,三天內一定要成行,否則……」
再次掛上電話,老闆坐到沙發上,兩手插入自己的髮際間想著事情,眼睛沉黑深邃,卻彷佛有種嗜血的東西正急欲奪眶而出。
事到如今,就連大個這樣平凡人家的小孩也知道老闆的背景不簡單,剛剛他電話裡提到了流刀組黑手黨,不像石瑞那麼白目,大個曾經在報章雜誌或與朋友閒聊間聽過這樣的名字。
那可的的確確是日本及歐洲有相當古老傳統的黑道家族啊,可是聽老闆講話的口氣,他說要為那兩個組織效力就好象上班族打算跳槽一樣平常。
關心麻吉的安危,大個最後還是甘冒虎威,開口問了:「老闆,你、你家裡的那些人……不會找石瑞麻煩吧?」
「……」老闆好象剛從大夢中醒來,看看大個,眼中的殺氣減淡了:「……他們不敢……」
「抓走石瑞的那個黑鷹……看起來是個黑道份子……老闆你究竟……」大個開了口想問,卻又害怕老闆會生氣。
「黑鷹是臺灣黑幫成德會的右護法,而成德會跟我紐約的本家有些關係……」老闆的情緒漸漸壓抑下來,開始平淡的對大個說話:「我兩年前跟美國那邊斷了連絡,現在他們要我回去,我不肯,就抓了瑞瑞逼我自動上飛機。」
「你跟石瑞在一起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他們訊息怎麼那麼靈通,知道抓了石瑞就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David……」老闆沉著聲音說。
「David?你們不是朋友嗎?他為什麼要把石瑞的事情告訴你美國家裡?」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大個驚訝,甚至有些生氣。
「……算了,別怪他,他欠我老頭一些情,再加上本身是賣情報的,也知道我美國的本家不敢對瑞瑞怎樣……」
David是賣情報的?怎麼搞得身邊人的背景愈來愈複雜?老闆是黑道份子,David則是情報販子……沒錯,哪有人隨便敲敲鍵盤就可以叫出那麼多資訊?
這下子連大個也搞得有些混亂,顧不得下午的課了,他衝下樓發動自己的小機車,飆到眼鏡店找David去!
為了石瑞被帶走的事,大個非常生氣,尤其聽到居然是David把有關老闆情人的訊息賣給了美國的龍翼會,忍不住想好好罵罵那個眼鏡男。
雖然他非常非常喜歡David,石瑞卻是自己從念大學一年級以來最好的朋友,如今他在眼前被人用槍架走,而且是架到美國那麼遠、又可能是黑道家族的地方,自己不得不自責,也認為David在這件事上難辭其咎。
把幾乎快報廢的小車停在那家精緻裝潢的眼鏡店前,大個噗嚕嚕衝進去,漂亮的女店員認識他,指了指後面的辦公室,示意David人在裡面。
招個手錶示謝謝,大個風一樣鑽到店面後,發現David正坐在辦公桌前,專心操縱著手中那臺第二生命的手提電腦,凝重的彷佛正處理著世界危機;大個看他這樣,也不吵他,一屁股往旁邊的沙發椅坐下。
過了30分鐘,David停下手上的工作,沒看大個一眼,只是撥了電話給老闆。
「Vinc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