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這裡。
起因是張總的表哥。
張總本人是個眾所周知的坑爹貨;這已經是無可非議的事了,但他的表哥可不簡單——當年他是市委書記,現在已經給提到了省裡。
透過一些小道訊息;魏謙他們還聽說,這位值錢的表哥過幾年很有可能直接調入直轄市當一把手,此人極其善於鑽營,人脈寬廣,背景頗深,而在任期間竟然還很有些政績,把三四線小城市的核心商圈建得比省會不差什麼。
眼下他的未來是個什麼節奏,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這條關係線對於魏謙他們來說,是必須不能斷的。
即使魏謙和三胖一致認為,坑過他們的張總是個板上釘釘的腦殘,但跟張總的關係一直保持得非常不錯,平時私下裡經常異地來往,吃吃喝喝,就是他介紹的一些不靠譜的專案都找藉口推了。
表哥回老家,是為了給他的老母親——也就是張總的大姑過壽,老太太八十有九,按當地的習俗,老人過生日要避開整壽,正壽提前一年大過,那麼她也就相當於是過九十大壽了。
張總和表哥操持得很大,邀請函還是張總親自跑來,送到總部董事長辦公室的。
壽星老太太已經傻得連兒子都不認識了,作為壽宴的主題吉祥物,她全程就坐在輪椅上露了個臉,很快就被保姆推下去,用小勺喂糊糊吃去了,接下來,壽宴變成了一個關係網成員俱樂部。
魏謙跟三胖一人帶了一個非常裝逼的名片盒,基本只能放很少幾張,眨眼就發完了,只好靠神通廣大的董事長秘書小菲隨時補充彈藥。
一頓長達三四個小時、比談判還費神的壽宴吃完,來客與主人的交情自然就分出了三六九等,最親近的當然要留下,換個地方再聊一聊。
這天大領導表哥比較給面子,跟魏謙他們、還有當年合作過的李風雅李總一起,坐下來喝了好幾壺茶,這才日理萬機地連夜趕回省城,只留了個喝得找不著北的張總招待客人。
魏謙立刻讓專案部張羅著,讓李風雅陪席,回請了張總一頓,把張總伺候得心花怒放,再加上可能到了他自己的地盤,張總多少有些飄飄然了起來,於是他就飯後耍酒瘋,鬧了么蛾子——非拉著魏謙他們找地方“消遣”。
路上,三胖面有菜色地對魏謙說:“我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張總把他們領到了一家金碧輝煌的私人會所,門口一排濃妝豔抹的漂亮姑娘已經列隊整齊,正笑靨如花地等著迎接。
李風雅是個埋頭辦事的實在人,家裡還有糟糠老妻和一兒一女,一見這陣仗,酒都嚇醒了,連連擺手說:“張總,老弟,這不成,這哪行?你嫂子她……這不合適!”
張總喝多了蠻不講理,一聽就不樂意了,臉色一撂:“怎麼?李哥看不起我?嫌我姓張的招待不周,還是嫌這些妹妹們檔次不夠,配不上跟老哥你說話?”
李風雅面有菜色,腦門見汗,魏謙給三胖使了個眼色,三胖連忙笑臉彌勒佛一樣地打圓場:“李哥懼內不是一天兩天了,張總你第一天認識他?上次我見了嫂子,那真是……老婆一聲吼,他嚇得腿直哆嗦,你說你老哥這麼盛情款待,不是考驗我們意志嗎?”
他一番話說得油腔滑調,張總聽出了點滋味,表情和緩下來,指著李風雅說:“放心,你放心,咱們哥幾個誰跟誰啊,嘴嚴實,今天的事,一點風聲不會讓嫂子聽見!唉,都怪我考慮不周,改天必須拎著東西去看看嫂子。”
他給了個臺階,李風雅心裡再不願意,也不好給臉不要臉,只能捏著鼻子做出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張總隨手摟住一個領頭的女人,大著舌頭說:“來!給我兄弟們介紹一下,這……這是我妹妹,親妹妹,那邊那……都、都是我親兄弟,你一定、一定招呼好了,聽見沒有?”
就這麼被“七十二行兄弟姐妹是一家”魏謙和三胖除了一起“呵呵”之外,已經想不出別的表情了。
張總搖搖欲墜,“親妹妹”忙叫來兩個姑娘,一邊一個地把他扶了進去。
“一會你可不能掉鏈子,這個我真玩不了,林清非得把我做成臘肉不可。”三胖趁機用蚊子音跟魏謙交頭接耳,“這個老不要臉的,兒子都快娶媳婦了,還弄這套——哎,他以前不是挺能端著、也挺會附庸風雅的麼?”
魏謙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知道‘豬鼻子上插蔥’是什麼意思嗎?”
三胖:“什麼意思?”
魏謙:“老王八蛋在那裝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