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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到你什麼原諒,我只希望你能過得更好,從今往後。”宋世哲說:“你要真能徹底放下,我也就放心了。”

紀峰的神色冷了下來:“你是我家長還是老師?你憑什麼對我放心?我怎麼做,恐怕還不需要對你負責吧宋先生。”

宋世哲聽了這話,突然站起來。用力太猛,椅子被他噼裡啪啦摔在地上。他“啪”地一手撐著床頭的牆,鼻尖和紀峰的相對,緩慢而灼熱的呼吸刺得紀峰臉發燙。

“我是傷害過你,在感情上。”宋世哲一字一頓地說:“但我對你的關心是貨真價實的,從來都是。”

“關心我的人多去了。我的家人,朋友,仰慕者……重要的是,他們都沒有傷害過我,”紀峰強調了一句:“在感情上。”

宋世哲剛想說什麼,突然響起敲門聲。紀峰使勁把宋世哲的胳膊撞開,問了句“誰?”

“是我,紀老師。”

紀峰聽出來是牟思宇的聲音,喊他:“進吧。”

門被緩慢地推開了。牟思宇手裡拎著一袋水果,說:“紀老師好。”看見宋世哲,微笑著點點頭,說:“宋先生也在啊,你好。”

“過來坐吧。”紀峰熱情地招呼牟思宇。牟思宇在窗臺上逡巡半天,才好不容易挑了個空隙把水果放上。他看了一圈,只見著一把歪倒在地的椅子。紀峰拍拍自己床邊:“坐這兒。”牟思宇聽話的坐了過去。紀峰抬起頭看著宋世哲,淡淡地說:“感謝宋老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探病,實在是榮幸之極。等我哪天康復了,一定登門拜謝。”

宋世哲深深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保重。”隨手撈起外套。

牟思宇扭頭看宋世哲從外面帶上門,對紀峰說:“宋老闆人不錯啊。以前就聽說是個有錢的大老闆,這麼一看還挺有氣勢。昨晚上還是他把你送到醫院來的呢。”

紀峰敲敲他的腦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子還嫩了點兒。”

牟思宇揉揉被他敲疼的地方說:“我是不懂。可是紀老師,您真的放下了嗎?”

紀峰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不知該怎麼動。

牟思宇慢慢揉著腦袋,輕聲說:“紀老師說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宋老闆吧。”他微微一笑:“算是咱倆交換的秘密。”

29

宋世哲打算等電梯,一看紅燈上的數字顯示在“1”,沒了耐心,直接從安全通道下樓。宋厲雷迎頭碰上他,“喲”一聲:“爸你也來了?來看峰哥吧?”

宋世哲腳步略頓了頓,點點頭,繼續下樓梯。宋厲雷叫住他:“爸。”

他看著宋世哲的背影,難得很認真地說:“這恐怕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要是再抓不住,這輩子你們就算徹底玩兒完。”

宋世哲說:“這樣也好。他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宋厲雷說:“你覺得他走得能順順溜溜舒舒服服的?你看他今天躺在醫院裡就知道了,這六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強撐著把自己當個人,可是生活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樂趣,全都被他拋棄了。拉琴,抽菸,為了活命才胡亂填飽肚子——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宋世哲良久不語,深深嘆息一聲:“他不會原諒我,那就讓他放棄吧。從今以後,慢慢死心,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宋厲雷說:“十幾年了?從我八歲到現在。我恨了你那麼多年,不也是原諒你了嗎?因為你是我爸,我再怎麼否認也無法磨滅這個事實。有些感情,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說死心就能死心的。”

宋世哲無奈地笑:“你們不一樣。我們是父子,血濃於水,心結總有解開的一天。可紀峰呢?我們什麼都不是。一旦結束,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宋厲雷說:“一樣還是不一樣,我不跟你較這個真兒。你只要問問你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得下他,真的能徹底了斷你們的感情。”他將聲音壓低:“總是給自己那麼沉重的負擔,每天裝著灑脫無所謂的,累不累啊你。”

宋世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對宋厲雷說:“他剛醒,你別耽擱他太長時間了。讓他好好休養休養。”

“明白啦老爸。”宋厲雷彎起眼睛。宋世哲又加了一句:“順便把那小子給一起帶走。”

“什麼?哪個小子?”宋厲雷一頭霧水,宋世哲已經蹬蹬下樓,轉個彎就不見了蹤影。宋厲雷搖搖頭,慢悠悠晃到病房門口,人未至聲先聞,紀峰一笑低沉動聽。宋厲雷清清嗓,說:“什麼事兒笑這麼開心啊?”推門一看,紀峰正在掐一個二十來歲面容清秀的男孩兒耳朵。他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