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互相摟抱著光著屁股就睡了,但我很覺醒。
有天早晨我突然聽到樓下有腳步聲,一下就嚇醒了。看看,臥室門都沒有關,兩個人光著身 子一絲不掛,勾肩搭腿地上演春宮圖的姿式,衣服內褲昨晚都脫在客廳裡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用一秒鐘關上門,用三秒鐘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穿上。
我推醒他說:不是你爸爸跟你媽媽回來了,要不就是有賊!
他說你別怕,我去看看。他穿上短褲起來開門出去瞧了瞧;原來是他家的保姆回來看看,正 在打掃衛生。
可嚇死我了!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個阿姨是不是上樓看到了,才會在下邊弄那麼大響聲!
她會不會猜到些什麼?
我要回家那天朱佩羅極力挽留我,他說:我媽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麼。
我說:就算她不是老虎,要是頭獅子母狼啥的也挺嚇人啊!
其實我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的父母,我這人有時不太會掩飾自己。那些天,我的眼神 總是不由自主會落在他身上,他說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愛。我還會不自覺地對他笑,不自覺地 對他說我愛你;我會禁不住的想擁抱他親吻他。
我可不敢鋌而走險,我怕我們就此曝光!我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暑假後要是一塊租住也會天 天在一起;那時候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他有點不高興,朗當著一張驢臉送我去坐火車。
直到現在,偶爾出一趟差也是嘟嘟著一張臭臉,悶悶不樂地背個包慢吞吞地走,過兩天再興 高采烈蹦蹦跳跳地揹著大包拎著小包跑回來,反差特別大。——當然拎得包裡少不了是送我 的禮物。
其實,那次剛回家沒兩天,他就坐火車過來找我了。我說過,我們兩家兩個城市離得不遠, 左鼻孔眼到右鼻孔眼的距離。
在火車站一接到他我就笑了,我說:“小樣的,又耐不住寂寞了吧,想老公了吧。”
“是呀,有老婆的人就不一樣了。老婆,我想死你了!”
他一叫老婆我就不高興了,就此發生了相識以來的第一場衝突,很小的衝突;放心吧,我們 又不是伊拉克跟科威特,沒有引起任何傷亡和損失也不會引起任何國際爭端。
我把臉一嘟嚕說:“別叫我老婆,我又不是女的!”
“是你先自稱老公的!我不叫你老婆我多吃虧啊?”他振振有辭。
自知理虧,我說:“那你也叫我老公啊。我也叫你老公啊!”
“傻瓜,那樣的話我們都是女的還是不男不女啊!”他點著我鼻子說。
真是啊,我怎麼這麼白痴呢,枉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還是叫名字吧。叫我楚童,或 是童童都行,或者說叫大令或是親愛的、賣爹都行。”
“我才不叫你爹呢,我就叫你童童。你叫我佩羅或是羅羅都行,就是別叫我豬玀。不,還是 別叫羅羅了,跟喚豬是的。叫我佩羅吧。或是英文名字Perra。”
“我叫你豬。”
我媽和我姐都很喜歡佩羅,因為他長得又比較容易討老太太歡心和無知少女愛慕,又特別會 哄女人開心。
我說:你長成這樣可以去當男妓了!
他火冒三丈,守著我姐卻不敢發作,怒目而視地說:“咱倆半斤八兩!你長成這樣也不會有 個好職業!我男妓你就當男鴨!咦,我雞你鴨,湊一起就是一道地方名吃啊!”
“什麼名吃?”我向來是聞吃起舞。
“雞鴨合樂啊!”(注:雞鴨合樂,某地的一種小吃。)
我差點氣背過去。
後來我們一塊去吃了這種名字特噁心的小吃,味道還不壞。
佩羅在我家就跟上帝是的,什麼都跟我搶,吃的玩的穿的用的。他經常能把我媽逗得像年輕 小媳婦一樣嬌笑不止,我媽打離婚以後還沒怎麼高興過,她一高興全家人都高興。她還真拿 朱佩羅當她親生兒子了,什麼好東西都讓他先享用,我一邊坐著乾生氣:合著我就一領養的 啊!
但同時我們也挺小心翼翼地,幹什麼事總是先把門都關好。我們家不比他們家,兩個女人都 是聰明無比敏感的跟雷達是的。我和姐姐的房間還是對門,輕易不敢出什麼聲音。他總是說 憋死他了;其實我還不是一樣?因為一上床他就會變得很不老實,左摸右摸,翻來覆去,烙 餅一樣,弄得我像身邊有個定時炸彈,精神高度緊張還不敢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