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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夜幕裡傳來一聲驚惶的喊叫,武田懶得去管。那是藥材行鄒老闆的老婆發出的驚呼,她的丈夫被殺死在房間裡,兇手已逃之夭夭,只在屍體旁留下一行字:賣國者,死!

鄒老闆的死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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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1934年4月,日租界先後已經有3個商人死在“賣國者死”的血書旁,還有四五個商人不知為什麼,拖家帶口地離開了上海,這些人都是“偷天計劃”的參與者。還有幾個人在郊區的路上被人殺死,死者身上攜帶著一些古怪的器材,身上穿著日本人才穿的兜襠布。日軍的其他行動也受到了影響,暗中的策反工作受阻,租界內的反日小報被人們私下傳閱,種種跡象表明,租界裡有大批中方間諜在行動!

武田整天醉熏熏的,山口過來問,他反而把人大罵一通趕了出去。機關裡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武田少佐變成了這個樣子,知道內情的劉強挨著夏飛青嘆道:“少帥一走,少佐就像丟了魂似的,也不搭理我們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夏飛青推開他,嫌棄地說:“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說著拍拍屁股走人。

劉強好一陣哭天搶地:“夏飛青!你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有了林薇就丟下你大哥我不管!”

“得了吧!我心裡的大哥只有少帥一個!”夏飛青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兄弟我快活去了,強子你自己找樂子吧!”

夏飛青丟下劉強,一路踱到了大街上,哼著小曲兒往林薇的住所走去。半路上,他晃進了一家花店,張望著挑花。“先生想要什麼花?”一直在忙碌的花匠停下手來問。

“隨便包一束吧,女人喜歡就好!”夏飛青丟了幾張錢給花匠,又壓低了聲音說:“他們忍不住了,第二批調查團的人下個星期就從上海出發,具體時間路線都寫在裡面了。”

“您看這兩種花搭配可以嗎?”花匠從花架上挑了兩種,靠近了給夏飛青看,接著小聲說,“我們準備開始摸日本銀行這條線,你盯好武田的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成天喝醉了,‘天羽、天羽’的喊……組長,飛青說句不該說的話,您什麼時候給武田去個信,他這幅樣子可都是為了你。”

酈照存尷尬地一笑,把花遞給夏飛青,低聲落寞地說:“我又不是方天羽,能和他說什麼。本來就沒有希望的感情,延續它又有什麼用呢。”

夏飛青接過花,心疼地看了酈照存一眼,說道:“組長,下回你讓別的人來和我接頭吧,你親自和我聯絡,太危險了。”

酈照存搖搖頭說:“不行,你是上峰直接指派過來協助我工作的,原情報組的人都不認識你,這是你身為暗樁的優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而你的任務就是好好潛伏下去,我的安全我自己會小心的。”

“我知道了。對了,我覺得林薇很有諜報天分,而且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能不能發展她?”夏飛青為難地開口。

酈照存揶揄地笑了:“對她動心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的身邊有個人幫忙總是好的,就是要注意安全。”

夏飛青點頭答應了,拿著花出了花店,心裡忽然有些傷感。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中,不知有多少有情人被迫無法在一起,而自己和林薇有幸相識相知,這幸福就像是從那麼多不幸的人那兒偷來的一樣。他把武田和酈照存的痛都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儘管在普通人看來,武田與酈照存之間的感情是不被世俗常倫所容的,可在他這樣目睹了他們的聚散離合的人眼中,他們應該被祝福。如果幸福可以贈送,夏飛青真想把自己的送給他們一些。

合作

*4*合作

戲院子裡不開戲的時候,人特別少,午夜的時候,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天晚上,有幾道人影先後分別從前後門潛入戲院,在中間的後臺聚集,從前門來的人和從後門來的都默契地沒有越過中間的那道一人高的服裝架子,彼此看不見對方。小小的一盞煤油燈只照亮了白彥飛和酈照存面前的桌子,所有人都隱沒在黑暗中。

白彥飛冷冷地開口:“和上次會議一樣,開會之前再宣告一次,我們之間的合作,只是為了讓國共兩黨都能更好地在日本人的地盤生存下去,這一點在座的各位都有共識。所以任何一方的任何一個人把合作的事情通報給上級機關,那就是在座所有人的敵人。”

“同意。”酈照存說,“合作的效果大家也看到了,過去的幾個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