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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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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琦終於變了臉色,皮笑肉不笑地說:“賢侄少年英雄,血氣方剛,王某凡人一個哪裡及得上!現在賢侄委身武田少佐之下,算的上半個主人,王某可是寄人籬下,更是比不上了。”

他這話裡有話,連劉強都聽出他是在非議武田與方天羽的關係。武田無明火起,低聲威脅:“王將軍,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處境,那麼更應該擺出知道的態度來,不然主人臉上掛不住,你這個客人也別想好過!”

武田的話中毫不掩飾的威脅讓王兆琦登時驚出了冷汗。

王兆琦是看著方天羽長大的,這個“方少帥”從小跟著父親在軍營中摸爬滾打,穿著開襠褲就敢騎馬,才會使筷子就懂開槍。當年老帥突發中風去世,他們幾個老部下想要奪權,誰知還未發動,居然被當時只有十七歲的方天羽一夜之間搶佔先機,控制了整個軍營。後來方天羽因情決鬥受傷,不知所蹤,軍權才被他們瓜分。北伐之後,各方軍閥勢力被收服,他們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雜牌,當初在天津煊赫一時的方系勢力終於沒落下去。

一個不好惹的方天羽,再加上一個惹不起的武田,王兆琦自知失言,打了個馬虎眼兒就閉了嘴。武田轉頭去看方天羽,卻見他臉色不好,小聲問:“不高興了?”

方天羽為難地看了武田一眼,冷冷地說:“我有件事想告訴你,跟我來。”說著站起來往角落走去。

武田莫名其妙地跟過去,兩人在廊柱後面站定。武田見方天羽還是板著臉,說笑道:“什麼事要到這裡說,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教訓那個老頭吧?”

方天羽遠遠地看了王兆琦一眼,似乎在斟酌詞句,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想回天津。”

武田奇怪地問:“為什麼?”他記得方天羽曾和自己提過已經無意執掌軍權,寧可孤身自由。

“姓王的這次帶來的手下里有我的舊部,他告訴我說,雲香病得很重。”

“艾雲香?”武田知道這個女人,當初方天羽就是為了她和當地一個叫“黑龍”的黑幫老大決鬥。

方天羽點點頭,堅定地說:“我必須回去。”

“什麼時候走?要去多久?”武田問。

方天羽避開武田的目光,猶豫著說:“明天就走。而且,我……我可能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武田吃驚地說,“你在上海不是挺好的嗎?”

“雲香的丈夫三年前就死了,她無親無故的,還要拉扯一個兒子。現在她又得了重病,我不能不管她。”方天羽頓了頓,把心一橫,對上武田詢問的眼神,“我想照顧她下半輩子,因為我發現我還一直愛著她。”

“那我呢?”武田提高了聲音,“那我在你心裡算什麼?當初她選擇別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憑什麼你要去照顧她下半輩子!”

“我願意!我心甘情願!為了她,我做什麼都可以!”方天羽大聲說。

武田也分不清胸中燃起的是怒火還是妒火,腦袋一熱,揪起方天羽的前襟怒道:“方天羽!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她勝過愛我?”

方天羽直視著武田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混蛋!”武田怒不可遏地掄起拳頭,可面對不閃不避的方天羽,他的拳頭卻硬生生地停在了方天羽的鼻尖前,青筋暴起,顫抖不休。武田看著方天羽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謊言的影子,可是他失敗了。方天羽的眼神毫不退讓,眼神裡的堅定決絕像無情的利刃殺死了武田的希冀。

武田黯然地推開方天羽,低聲問:“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

“對不起。”方天羽說,平淡的語氣中讀不出他是什麼情緒。

武田轉過頭,看向舞廳裡喧鬧的人群,落寞地吐出三個字:“你走吧……”

方天羽嘆了口氣轉過身,淡淡地說:“再見。”說完就要走,卻被武田叫住。

因為是出席歡迎會,武田身上穿著正式的軍裝。他從胸前摘下一枚徽章,愛惜地擦了擦,遞給方天羽:“這是我們武田家族的徽章,我把它給你。你曾經是我武田弘明的人,那麼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不管你在哪裡,都是。”

方天羽接過那枚刻著四個菱形花紋的銅質徽章,皺起了眉,似乎在想什麼,最終還是鄭重地把徽章放進了衣兜裡,抬頭看了武田一眼,快步離開。

武田呆呆地看著方天羽離開的背影,腦海裡閃現出剛才方天羽看向自己的最後一眼,那眼神裡似乎帶著遺憾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