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新聞快要播到尾聲,正在後續追蹤這幾天經常報道的荒廢小區殺人案。
“……警方判定這名死者醉酒失手,將玻璃質酒瓶摔碎,並且不慎摔倒在上面,導致割到動脈失血過多而亡。警方聯絡到死者凌宇的妻子,死者妻子矢口否認與丈夫關係緊張,聲稱二人感情深厚,但是在破產後凌宇下落不明,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廢棄小區酗酒。而該小區由於發生命案,正在加速拆除中。”
艾爾肯看著出現在鏡頭中的死者妻子擺出的做作的傷感,忍不住諷刺的笑笑,如果真的夫妻情深,怎麼會在丈夫破產後不伸出援助之手?
廚房猛的傳來杯盤摔碎的聲音,他皺皺眉,想去廚房看看什麼狀況,轉頭卻看到陸岷蒼白著臉,眼睛死死盯著電視螢幕。
“死……了……?死了?”
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我有留了電話!怎麼可能會死!?”陸岷三兩步走到電視前,新聞已經播完,他卻還是死死盯著螢幕,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艾爾肯看著陸岷失控的樣子,嚴肅起來,三兩步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認識死者?”
陸岷卻聽不進他的話,眼神渙散,嘴唇發白,整個人都陷入恐懼中:“怎麼會死……?為什麼會死?”
“我沒想讓他死……沒想……怎麼會死?”
“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艾爾肯基本上已經確定陸岷絕對認識新聞上的男人,但是男人現在顯然情緒有些失控,於是他捧住他的臉,大聲喝道:“你冷靜一點!他的確已經死了!”
陸岷被他一聲暴喝驚醒,愣在那裡,卻繼而更加恐慌起來,前言不搭後語道:“沒死……沒死……不是我殺的,我沒想他死……我沒有……不是我殺的!”
他兩手抓住艾爾肯胸口的衣服,深怕他不相信一般,不停的重複著:“我沒想他死!不是我殺的!”
艾爾肯緊緊皺著眉,看他一時半會兒難以冷靜,想要抱住他先安撫一下,誰知他兩手一推把他推到一邊,自己踉踉蹌蹌的跑進臥室裡碰的關上門,咔噠一聲便上了鎖。
艾爾肯追到門口,擰了擰門把,發現打不開門,便開始捶門:“陸哥!陸哥!你怎麼了?快開門!你在裡面做什麼?你給我冷靜一點!陸哥!陸岷!你給我開門!”
他捶了半天門也沒有把門捶開,房內一點聲音也沒有,他不知道陸岷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裡面究竟做什麼,但是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放他一個人待著無疑很危險。
煩躁的揉亂捲髮,艾爾肯在門口來回徘徊,不時猛的踹向門,門依然緊緊的閉合著,等到門板上印下第十三個腳印時,他猛然想到衛凜似乎將每個房間的備用鑰匙放在了他的臥室裡。
顧不得別人臥室不能亂進的禮貌,艾爾肯一把推開衛凜臥室的門,在他床邊的床頭櫃裡翻找起來,不多時便找出一串鑰匙。
回到陸岷房間門口,他一把一把鑰匙試著,終於把房門開啟,推門而入。
房間裡很整潔,沒有一絲的凌亂,並沒有他擔心的危險狀況發生,只是床上的被子下鼓起一個起伏,陸岷縮在裡面不停發抖,隱隱還能從被子裡傳來類似含糊不清的凌亂話語。
艾爾肯走過去,將被子掀起來,陸岷正蜷縮著發抖,幾乎要痙攣起來,他像是怕見到光,哆嗦著手掙扎著把被子又蓋到自己頭上。艾爾肯再次掀開,這次他自己也鑽進去,將兩個人密密實實的包裹起來,把驚弓之鳥一樣的男人摟過來,緊緊抱住。
“別怕……我在這,別怕。”艾爾肯輕輕撫著陸岷的背,用低沉的聲音安慰著。
陸岷依然顫抖著,“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不是你,我相信你。”艾爾肯一遍遍重申著他對陸岷的信任,嘴唇在他頭頂上輕輕落下。
“我沒想讓他死……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艾爾肯輕輕的安撫著陸岷,他的手臂被激動的男人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捉住,指甲甚至都陷入皮肉中,卻一聲不吭,也不掙脫,等待陸岷安靜下來。
可能是艾爾肯密實的擁抱很有力,給陸岷帶來了安全感,或者是他低沉的安慰話語很溫柔,平復了陸岷不安的心情,漸漸地,懷裡的男人停止了顫抖,而抓著他的手也鬆了開來。
陸岷臉一直蒙在被子中,艾爾肯怕他被悶壞,考慮著男人現在應該平靜下來,便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