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頓了頓,繼續說到,“其實夏默,我比你成熟多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就那麼覺得,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成了我的老師。我看錯了你的年齡,可是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我原來那麼針對你,只是想要在你心裡留下印象,想要給你一個不同於別人的感覺,讓你能夠從人群裡看到我。”
我從來沒有想到陳子喻會有那麼細密的心思。從外表看來,他的確比普通的同齡人成熟那麼一點,可是也沒有誇張到比我還成熟;我比陳子喻多吃幾年飯;那些飯也不是白吃的不是麼為何在他的口中;我就成了比他幼稚的小孩呢
曾經只有一個人把我當成小孩子;那便是林邵年,他總是把小孩子掛在嘴巴當成是對我單純的一種褒獎。而如今,陳子喻說在他的心裡我比他幼稚,我卻不再像當初聽到時那麼高興。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因為會問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顯然不是。
可是,陳子喻說得那麼真誠,我都有點相信了。
一切都和預想的不一樣,但我又無法改變,那麼就這樣將錯就錯吧。
陳子喻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蹲在我的面前,我已經搞不清楚他什麼時候握的我的手,但是他手心的溫度的確讓我覺得安心。
我擦乾眼淚問他,“你剛才丟掉的什麼?”
“手鍊。”陳子喻輕輕的說。
“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知道真的是戒指後我慌張起來,想要去找回來。
陳子喻狠狠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動,他的笑容越來越明媚。
“騙你的。”
說完便把手伸入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手鍊,放在我的手心。陽光下,那條鏈子閃閃發光。
“丟掉的是盒子,裡面的東西我沒丟。”陳子喻壞笑著說。
我這才意識過來被他騙了,可是我卻笑了。我握著陳子喻送我的手鍊說,“陳子喻你不怕被我騙了?”
“騙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你不怕我不喜歡你嗎?”
“怕,所以你想騙我那就騙我一輩子。”
一輩子,多麼漫長。
“陳子喻,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嗯,我知道,我會讓你知道你愛我。”
☆、Part 20
我做了一個夢。
漆黑的四周伸手見不到五指,只有在我前方,隱約閃著些亮光。我奔跑在這黑暗中,只為需找那明亮的出口。有風從我的耳邊滑過,我喘著氣,過了很久終於到達了那個地方。當身體被光亮淹沒,當我的眼裡不再都是黑暗,刺眼的光芒背後,一個身影緩緩的向我走來。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輪廓,我只知道他在靠近我。我想伸手去觸碰那個人的臉旁,他卻停止在離我手指能夠抵達的不遠處。他好像開口說話了,可是我怎麼也聽不見他對我說的是什麼。他向我招了招手,還沒等我說等一下,他又慢慢的消失在了光芒裡。
早上醒來,我發現被子從身上掉下去了一大半,頭暈乎乎的還伴隨著咳嗽。和主任請了假,下床倒了杯熱水,又回到床上窩著。
想起昨天和陳子喻的談話,一切都還像做夢一樣。他最終還是把那一層紙給捅破了,而我也沒有堅持拒絕他。我們的關係變得非常的微妙,我想我還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他昨天說的那些話彷彿還在我的耳邊迴盪,真實又虛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和我昨天做的那個夢一樣,其實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可是我手上的確帶著一根鏈子,那是陳子喻送給我的。這跟手鍊就好像在對我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要和陳子喻在一起了,這是一個事實。
喝了藥,感覺身體舒服了些,我繼續趴在床頭。難得請一次病假可以放鬆一下,不用每天起得那麼早。看了會書,睡意又慢慢的爬上眼皮,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當我在睡意朦朧中被緊湊的敲門聲驚醒時,我一看窗外已經過了中午。我穿著睡意,拖著拖鞋,一副邋遢的模樣很不情願的去開門。
我邊走邊詛咒敲門的人,連讓人睡個安穩覺都不行。
“誰?”開門的時候我的語氣很不好,因為被人擾夢的心情實在無法讓人再保持理智的情緒。
門外的人並沒有出聲,我還在想到底是誰那麼沒有禮貌連自報家門都不會。如果是推銷什麼保險或者購物的銷售我一定狠狠的把門給關上,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誰讓他們惹煩我在先。
但當我把門徹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