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不要懷念,不要懷念,懷念就輸了。他對自己說。
他緊閉著眼,把手機貼在胸口一動不動,在如水般冰涼的黑暗空氣中遲遲不能入睡。
他彷彿只要一睜眼就會看見那個面孔精緻表情自信的男人,他彷彿只要稍稍一動就會忍不住開啟門去找他。在這個落針可聞的,最沉寂的夜裡,他從來沒有如此希望過有他在自己身邊,有他的手臂擁抱著自己,有他的眼神凝視著自己,有他的嘴唇溫柔的輕吻著自己。
方唐姿勢僵硬的躺在空蕩蕩的床上,就像沉睡了千年的屍體。
心已不在,那就是一具屍體。
早上七點,方唐安逸的睡到了自然醒,然而頭痛卻有增無減,這讓他很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夢遊去了。
張嘉年還沒有來,他拿過手機,看見了一條十萬火急的簡訊。
你對我的狗做了什麼?它從回家到現在一聲都沒有叫過!
方唐皺起眉,正準備給徐意回個簡訊,那條狗和他不過同房度過了不到一夜的時間,此後便一直在醫院待著,現在叫不出來關他什麼事。於是他準備回覆說: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醫生。
但在他剛寫好我不知道這四個字時,張嘉年的電話突然插了進來,他只好先接通電話:"喂。"
張嘉年的語氣很愉快,說:"起床了沒有?我馬上就到了,洗好臉準備吃早餐了。。。。。。"
"噢。"方唐朝浴室走,說:"那我去刷牙,先掛了。"
張嘉年說:"好,你快點啊。"
方唐結束通話電話,準備繼續發簡訊,但這手機反應太遲鈍,卡住了,他連按了兩下,螢幕仍然沒反應,等到提示自動蹦出來,才知道簡訊已經傳送過去了。
發了就發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動動睡得痠痛的肩膀,把手機隨手扔在客廳的沙發上,去刷牙洗臉。
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方唐一邊刷牙一邊去開門。
今天氣溫高到不行,太陽早早升起,路人走在路上都熱得像狗一樣,張嘉年穿著一件簡約的棉質白T,一身清爽的站在門外,手裡拎著兩個紙袋,笑嘻嘻的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