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隊裡,羅顯和康成已經到了,但是兩撥人碰上連點個頭的招呼都沒有。
袁曉東覺得奇怪,唐蔚和康成關係不是不錯嘛?而且羅顯……看起來狀況真是不怎麼樣。
霍然拉走了康成,袁曉東卻沒急著帶唐蔚、高翔進屋,而是坐到羅顯旁邊,“你這兩天都跟康成在一起呢?”
“嗯,他單獨定了酒店,怕我回去鬧心,可……唉!”現如今這鬧不鬧心,也不是眼不見就能騙自己說沒事兒的了。
“你知道張陽就是殺死任宇的兇手嗎?”
羅顯點點頭,手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頭,“知道了。”
“那你恨張陽嗎?”
袁曉東這個問題讓羅顯的表情扭曲了,“恨啊,可我這恨現在就是個笑話。”
“那你覺得組裡誰跟張陽有過節?”
“你應該問誰跟他沒過節。不管是誰下的手,你們抓到人的時候替我說一聲謝謝。”
袁曉東沒再問別的,但也沒急著去審唐蔚和高翔,先等等鑑定結果吧,還有,不知道康成會說什麼。
康成特別配合,霍然有問他就有答,但滴水不漏。
“你知道張陽手裡有能讓羅顯身敗名裂的東西吧?”
“知道,他想抖給小報!”
“你是怎麼得著訊息的?”
“呵,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能沒幾個記者朋友?”
“你聽說這件事兒之後,跟張陽起了爭執吧?”
“爭執?我是真有心揍他一頓!”
“所以,你具備作案動機了是不是?”霍然直接挑明,跟他們廢話太傷神。
可康成臉色都沒變,“我是巴不得除了這個禍害,可眼下還真沒工夫,我得看著羅顯。”
“羅顯那麼大個活人,你看著他幹嘛?”霍然覺得老跟這群人接觸,自己這脾氣早晚得暴。
“你覺得,他現在那個精神狀態能放心嗎?”康成倒是不卑不亢。
霍然心說,再他媽跟你們糾纏糾纏,我和袁曉東的精神狀態就堪憂了!
好在,這時候有人救他了,袁曉東來敲門,在門外晃了晃鑑定報告。
霍然出去,“怎麼個情況?”
“酒瓶上都是唐蔚的指紋。”
“沒有高翔的?”
“沒有,而且……”袁曉東頓了一下。
“別賣關子。”
“再查現場的時候,從窗框上找到了一塊面板組織。”
霍然把這幾個資訊串起來了,“唐蔚的手?”
“嗯,就算是按到水壺上,人的本能也會立刻做出反應,怎麼可能那麼嚴重?”
“那根本就不是燙傷,是凍傷!”
“那我也別跟康成費勁了,咱倆直接審唐蔚吧?”
“嗯,讓康成和羅顯回去吧,我覺得羅顯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的。”
“曉東,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肯定不是好話,別說。”袁曉東多瞭解霍然啊。
“不是……我必須得說。”霍然拽住袁曉東,“你覺不覺得對羅顯有點兒關心過度?”
袁曉東一副果然是廢話的表情,把手裡的一摞檔案都塞給霍然,“你先過去,我更羅顯和康成交代一聲。”
“嘿,不是,你……”
“不去?”
“去去,你快點兒。”霍然還是比較怕袁曉東瞪眼的,更何況他還不佔理。
袁曉東其實也不是多在意羅顯,但畢竟從任宇的案子開始就一直接觸,而且是眼瞅著一件事兒接一件事兒,這一群人裡,能囫圇個兒從這走出去的越來越少,不希望羅顯最後精神上被壓垮再出問題。
☆、022
袁曉東進屋的時候,霍然正轉筆玩兒,顯然他還沒開始。
可曉東入座,翻開筆記本,攤開鑑定報告準備開始問的時候,唐蔚先開口了。
“你們不用問了,張陽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呢?!”高翔騰地一下站起來,不過又被按回到椅子上。
霍然咬著後槽牙,“就是,這話可得想好了說。”
“沒什麼可想的,反正你們手裡恐怕也有些證據,早晚都能破了案,我給你們省點兒事兒。”唐蔚就跟說的不是自己似的,語氣平淡得讓人難受。
“那你在酒店幹嘛不直接撂了,我們更省事兒!”霍然是真上火,這都什麼人啊?玩兒呢?現在一件件的可都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