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下樓。
我看見江巖站在大廳裡,我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他沒像往常那樣冷漠,而是,也笑了一下。我很詫異,他是承認我的存在嗎?一直到我上車,依然感覺江巖的目光跟著我。
我不知道要去那裡,只是坐在車裡。這些年在江家,我很幾乎是按照江質安排的時間表生活。他讓我做什麼,要我說什麼,我都一一照做。
哦,對了。我能開口說話了,只是很少說,心情好會多說幾句。醫生說,我這是心理問題,急不得。
我看著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擁擠。其實,我也想過離開江家的生活。比如:大學畢業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前提是,我不再愛江質。
作者有話要說:
☆、第2章 別揭開這畫帷
第2章
別揭開這畫帷
呵,人們就管這叫作生活,
雖然它畫的沒有真象;
它只是以隨便塗抹的彩色
仿製我們意願的事物——而希望
和恐懼,雙生的宿命,在後面藏躲,
給幽深的穴中不斷編織著幻相。
曾有一個人,我知道,把它揭開過——
他想找到什麼寄託他的愛情,
但卻找不到。而世間也沒有任何
真實的物象,能略略使他心動。
於是他飄泊在冷漠的人群中,
成為暗影中的光,是一點明斑
落上陰鬱的景色,也是個精靈
追求真理,卻象“傳道者”一樣興嘆。
……雪萊 1818年
晚上的街道很美,燈光不能與太陽相比,卻別有情致。昏暗中,各種曖昧的情愫都會爭相湧動。情感中,最美的瞬間就是參雜了曖昧,想得到,又怕失卻的患得患失。
“我準備了一份禮物,商先生一定喜歡。”江質百年難有變化的臉,竟然有了笑容。
“我父親的心思是你這種人揣測的嗎?”
江質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調侃的回答“商無少爺,只要用心,自然可以。”
商無,商家的三少爺。在商家主要打理黑道的生意,他是個地道的黑道中人,從小就被訓練成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他不喜歡斯文那套,向來是槍桿子出政權的主兒,只要他看不順眼,絕對不會看第二眼,直接讓人消失。
商家有四個兒子,打理商家相關事務,分工明確,互相照應,商家的當家人有種一統江山的味道。有趣的是,這四個孩子,都是商家的當家人商致遠收養的孩子。其實商致遠也不比他們大多少,但在外人面前四個孩子都叫他父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關係十分緊密,可以用鐵桶一個來形容。
很多人好奇,商致遠鼎盛之年不生個親生的,整四個無瓜葛的野種。有人說,他不行。有人說,四個中有一個是正主兒,怕危險給隱藏了。有人說,他有養在外面的兒子。有人說,四個兒子是他的寵妃。無論別人如何議論,他從來不回應,照舊深居簡出。一度還傳出他的死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摩拳擦掌。或許是吃齋唸佛久了,他見不得打打殺殺。因此,他才出來走動走動,安撫一下,威懾一下。聽說他要出來溜達,各方勢力紛紛狗腿子似的低眉順目的奉上邀請卡,請他到各自的地盤小住。誰都知道,他去誰的地盤,就意味著財源滾滾來。
權衡了一下,他決定接受江質的邀請。他並非看好江質,而是念及昔日老友的情分。再者,他也想看看這個江家新當家人的風采。這幾年,他總是聽商無念叨江質如何狡猾,如何刁鑽,如何很辣,如何討人厭。他表面沒什麼,心裡也微動。不說江氏發展的好壞,憑商無幾次吃虧來看,江質很難纏。商致遠是個很護短的人,嘴上數落商無有勇無謀,心裡難免不高興。
就這幾天來的情形來看,商致遠很擔心。江質表面越是恭順,就越危險。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摸不透江質的心思,他沒有看中商家的權利和財富,江質想要別的。是什麼商致遠不知道,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如果是身外之物,江質和其他覬覦者沒什麼兩樣,問題是,他並不在乎這些。對於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危險才最令人害怕。
原本商致遠不打算留下參加晚上的宴會,可是為了探聽虛實,他不得不勉為其難。沒想到,江質居然說送他禮物。商致遠收到不少禮物,只是今晚的禮物,無論收於不收都是錯。看江質的表情,他猜到了禮物是什麼,他真的很想一槍斃了江質。
“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