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文濤,還記得我嗎?”對面的聲音俏皮愉快,
“文濤?”張牧一臉迷惑,
“自殺醫生啊,不記得了嗎?漂亮眼睛男生,”
張牧一下子想起來,原來是那個奇怪的醫生……。
“晚上一起出來玩怎麼樣?”醫生愉快的邀請。
“我……”
“沒關係,你先想一下,如果你到時候有空,打我電話就好了!Bye!”
“那個!……”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盲音。
張牧看著電話,有點為難。正這會兒,電話又響了,徐悠。
“牧牧,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跟朋友約好了,以後再說吧。”張牧掛掉電話,撥通醫生的電話。
世間的事就是如此,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代價慘痛血肉模糊之後,便再也回不到從前。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無論是否還記恨徐悠,張牧都知道,他跟徐悠,再無可能。
夜店。
無論世事如何蕭條淒涼,永遠有一個地方充滿迷藥般的快活,青春,財富,美貌,慾望,混合糾纏,燃燒爆炸。這就是夜店。
張牧按照文濤所說找到地點,文濤已經在包廂外面等他,“張牧,歡迎!”文濤笑眯眯的伸出手。
進了包廂,大概介紹過,張牧挨文濤旁邊坐下。
這個地方他一點都不陌生,之前來過。紅沙發。四號院兒。
文濤端著酒拉著張牧問東問西,張牧便略笑著應付。
張牧坐了一會兒,覺得氣悶,跟文濤說了一聲,出包廂門。
走廊裡安靜許多,往前走著,有點茫然,漫無目的。
張牧目光亂晃,然後就晃到拐角處的一個人身上,那個人背對著他,身形勻稱修長,張牧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轉身就想離開,那個人大概是醉了,一晃就歪坐在地上,
張牧中了邪一樣就衝過去,扶了那人的胳膊,“還好吧?”
那人緩緩回頭。
張牧的呼吸慢慢停滯。
“張牧?……”那人的眉毛挑了挑,
張牧一時驚訝的合不攏嘴,“劉奕?——”
劉奕笑,喝醉後聲音軟軟的,“嗯嗯,又見面了呢,張牧。可惜上次舞還沒跳完,劉非就把你搶走了,”劉奕說著,手指貼著張牧的臉輕輕劃過,
張牧猛的向後躲,一下坐在地上,臉騰的通紅。
劉奕哈哈笑,眯了眼睛,“聽說你欠了劉非十七萬?”
張牧低頭,然後點了點頭。
劉奕看著張牧,“劉非有沒有說讓你怎麼還?”
張牧沉默不語,頭低得更低了些。
劉奕皺眉,“他讓你住他家了?他親你了?”
張牧猛的抬頭,臉色變白,明顯多了敵意。
“看來猜對了吶,”劉奕的表情意味深長的曖昧,“劉非竟然讓你住進去,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住進去過,從來沒有,”劉奕說著輕輕笑,“小貓咪,千萬記住,別讓他親你,你頂不住的,他會把你吃的乾乾淨淨哦。”
張牧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劉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奕動了兩下起不來,對著張牧笑,“不行了……,起不來了,扶我一下好嗎,”
張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劉奕送回包廂的。
回去跟文濤說了一聲,就告辭離開。
晚上的風有點涼,張牧走在街上,路燈下他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張牧走累了,靠在路燈上,兜裡摸出煙,咔噠的清脆響聲後,紅紅的一簇火苗跳出。
張牧捏著煙,抬頭,路燈看起來很老舊,昏黃的燈光沒有一點溫度。
小貓咪,別讓他親你,你頂不住的,他會把你吃的乾乾淨淨哦。
劉非竟然讓你住進去,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住進去過,從來沒有。
“你不是想找人上床麼,你覺得我怎麼樣?” 劉非對著他緩緩笑。
“你說我他媽的是你的什麼人,張牧,你給我聽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
郵寄人讓我轉告您:他從來就沒打算要你的錢。從,來,就,沒,有。
張牧慢慢闔了眼睛,吐出長長的煙霧,單薄的煙霧虛弱無依的飄搖擴散,湮滅在黑冷的夜色裡。
走到家,已經是午夜時分,張牧躺在床上,只覺的累,那麼累